“嘶……好痛。”苏璃从昏沉中醒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揉发痛的后颈。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消毒水气味。
若不是一抬眼就看见坐在床边的霍沉霄，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已经穿回现代了。
“医生来看过了，休息几天就没事。”秋夜的凉意悄无声息，霍沉霄顺手将滑落至苏璃胸口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好……所以，是霄哥你又救了我吗？谢谢你。”苏璃捂着仍有些发晕的额头坐起身，语气有些局促。
不知为什么，每次出现在霍沉霄面前，自己总是最狼狈的那个……实在有些丢脸。
“不是我。”霍沉霄忽然起身，直接坐在床沿，用虎口扣住苏璃的下颌，不容回避地看进他眼里， “是一辆无人驾驶的新能源电动车救的你。还是从我车库里开出来的，你打算怎么解释？”
苏璃两手抓住那只把他脸颊捏得变形的大手，眼神飘忽不定，声音也含混不清：“这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救的……”
“不知道？”没等他说完，霍沉霄便一把掀开白色被子，一手绕过他肩背，一手探入膝弯，俯身将他整个人稳稳抱进怀里，径直朝门外走去。
“啊—！”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苏璃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攥紧了霍沉霄的衣襟，“霄、霄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小说里反派逼供时常用的种种骇人手段，心跳骤然加快。
“回去。”霍沉霄的声音又低又稳，“严刑逼供。”
“不、不是吧……”苏璃紧张得指尖发白，几乎是立刻服软，“我说！我什么都说！我都告诉你！”
“别急。”男人的嘴角划过一丝隐秘的浅笑。
走出电梯后，霍沉霄将人轻轻放进黑色迈巴赫的副驾驶座，仔细替他披好风衣，又俯身替他系上安全带，动作沉稳从容。
一路无话。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压得人喘不过气。
苏璃紧紧抿着唇，低头不敢出声，生怕一个字就点燃了身边这座沉默的火山。
他忍不住想：难道…是因为私下偷借了他的车，才这么生气的？
抵达枭山别墅时，已是凌晨2点。
疲惫感让苏璃在副驾驶座上昏沉睡了过去，最后还是被霍沉霄一路抱回房间。
意识朦胧间，他隐约感觉被人脱去了外衣长裤。
等彻底清醒时，才发现自己几乎只剩一条黑色底裤和一件扣子早已解开的白色衬衫，双手更被皮带牢牢缚在头顶，动弹不得。
“霄、霄哥，你这做什么，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苏璃一边挣扎着想脱出手腕，一边试图用脚勾起堆在床尾的被子，想要遮住自己这副有些羞赧的模样。
霍沉霄站在床尾，刚刚扯松的领带斜斜垂落，衬衫领口微敞。
他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口，露出一截强壮有力的小臂和那块象征权力与资本的百达翡丽。
金属表壳在壁灯的暖色光线下泛着冷光，一如他此刻压抑的嗓音：“说吧，车是怎么来的。”
眼前人身形挺拔如一道压抑的阴影将他完全笼罩。
尽管屋内暖意氤氲，苏璃却禁不住微微发抖。
他还是看不透霍沉霄那双深沉如墨的眼睛，里面仿佛酝酿着一场即将降临的暴风雨。
“我，我在网上查到你有一辆高级智能车，就偷偷修改了一部分代码，实现了远程控制……”苏璃的声音有些发抖，想起母亲的叮嘱，还是没有暴露无影的存在。
“车库里的监控，都是你删的。”霍沉霄语气平稳，目光却描摹着苏璃脸上的每一寸慌乱。
他喜欢看这样无措的苏璃，莫名取悦了他某种深藏的掌控欲。
“是，这件事怪我。”苏璃声音心虚的发软，“我本来想提前和你借的，只是时间比较紧张……我本想过后再补偿你的，车子多少钱，我赔给你，行吗？”
或许苏璃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的潜意识在试探霍沉霄的态度，那份交情的底线在哪里。
霍沉霄没有回应那份赔偿，心中却已掀起些许波澜。
他的车库监控一旦被篡改，基地会立即收到警报。可苏璃的操作，竟没留下任何痕迹，这绝不是普通黑客能做到的。
像是想到什么，他突然俯身逼近，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住苏璃纤细的脖颈，迫使苏璃抬起脸迎上自己的目光，压低的声线里裹挟着危险的气息：“B城西区工厂失踪的那批武器，跟你有没有关系？”
“什么武器？”苏璃被迫仰着头，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眼中是真切的困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我只是私借了你的车，就做过这一件坏事！真的，我发誓！”
“很好。”霍沉霄敏锐的五感捕捉到那一丝犹豫，苏璃到底还是有所隐瞒。
但面对的是苏璃，他罕见地收敛了惯用的雷霆手段。
下一刻，床垫微微下陷。霍沉霄单膝跪上床榻，身形带着侵略的热浪袭来，温热的掌心毫无预兆地覆上苏璃的双眼，瞬间剥夺了他的全部视觉。
而另一只手仍牢牢箍着他的脖颈，略微用力，带来些许呼吸不畅的窒息感。
接着，霍沉霄低下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重重地吻上了因惊愕而微张的唇瓣。
撬开齿关，唇舌入侵，从抵抗到吞咽，从吮吸到流连。
像掠夺一般。强势又汹涌。
苏璃挥舞着双手挣扎，却被压得更紧，感受对方的呼吸又热又重，喷在他的颊侧。
过了许久，霍沉霄才移开遮眼的手掌，退回床边。
而苏璃的双眼失神，嘴唇湿润红肿，急促地喘息着，像濒死挣扎的鱼。
昏暗的灯光看不清霍沉霄的表情，只见他衬衫下的胸膛微微起伏，挽起的小臂上浮起隐忍的青筋。
“车不用赔。”他嗓音沙哑，停顿片刻，像是极力压制着什么，最终只沉声道：“下次再骗我，就不只这样。”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苏璃仍瘫软在床上，手腕上的束缚已经解开。
空气中残留着霍沉霄木质香熏和烟草的气息，混合着某种强烈的、未被满足的侵略意味。
苏璃缓缓抬手碰了碰刺痛的嘴唇，被啃噬过的触感，滚烫，湿润，发麻。
他被书里的反派霍沉霄强吻了。
本该愤恨，反感，或者厌恶。
可为什么……却是一股隐秘的、灼热的兴奋感，正如同藤蔓般悄然滋生，缠绕上他的心脏。
思绪万千，苏璃最终叹了一口气。
好消息，抱上反派大腿了。
坏消息，好像关系跑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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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沉霄迈着长腿迅速回到自己的卧室，背对着门，挺拔的身形在照进窗子的月光里投下一道阴暗的剪影。
粗重的呼吸声逐渐平息下来。
他抬起手回味着，指尖还残留苏璃颈间皮肤细腻的触感，和那剧烈跳动的脉搏碰撞指腹的震动。
苏璃带着一种诱人采撷的生命力。
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需要耗费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做出更疯狂的事来。
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渴望了，体内奔涌的极致狂热与占有欲，让他几乎想要放任沉沦。
不要急，霍沉霄告诉自己。
那是一种在捕获猎物前，埋藏在心底，无声发酵的贪婪。
它不断滋生、扩张，引人沉溺，直到最终得手的那一刻，所有快意将会攀至顶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