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再追问，手机却突然响了，是赵刚发来的消息，问他明天能不能提前到工地。柳奕辰按灭手机，再抬头时，林清欢已经回到了柜台后，低头整理着菜单，再也没看他一眼。
他握着咖啡杯，指尖冰凉。那杯美式很苦，比他这三年来的思念还要苦。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他，也不知道这三年里她经历了什么，但他知道，他不能就这么离开。
青山市的风，似乎从这一刻起，变得不一样了。
第二章：工地风云起
第二天清晨，柳奕辰提前半小时到了工地。天刚蒙蒙亮，工人们已经开始忙碌，搅拌机的轰鸣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赵刚看到他，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看来昨晚没累垮，不错。”
柳奕辰没说话，拿起工具跟着老周去搭脚手架。刚爬上架子，就听到下面传来争吵声。“怎么回事？这批钢筋怎么比上次的细？这要是搭上去，出了事儿谁负责？”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指着堆在一旁的钢筋，脸色涨得通红。
负责送材料的老张叼着烟，满不在乎地说：“哪那么多事儿？工地老板就给了这么多预算，能有钢筋用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你这叫什么话？”工人急了，“我们拿命干活，你给这种不合格的材料，这不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吗？”
周围的工人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柳奕辰从脚手架上下来，走到钢筋堆前，蹲下身子，用手指量了量钢筋的直径，又拿起一根掂量了一下重量。他学过工程材料，一眼就看出这批钢筋的直径比标准少了两毫米，强度根本达不到脚手架的承重要求。
“这批钢筋确实不合格，不能用。”柳奕辰站起身，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老张斜睨着他：“你谁啊？新来的也敢在这儿指手画脚？”
“我是林一，这里的工人。”柳奕辰看着他，“不管我是谁，不合格的材料就是不能用。如果用了这批钢筋，脚手架一旦坍塌，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老张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赵刚挤进来，看了看钢筋，又看了看柳奕辰，皱着眉头问：“林一，你确定这钢筋不合格？”
“确定。”柳奕辰点头，“标准的脚手架钢筋直径应该是16毫米，这批只有14毫米，而且材质偏软，承重能力最多只能达到标准的七成。要是赶上雨天或者风力大的时候，很容易出事故。”
赵刚脸色变了，他知道柳奕辰说的是实话。工地安全不是小事，真要是出了事故，他这个包工头也得吃不了兜着走。“老张，你赶紧把这批钢筋拉走，让老板换合格的来。要是明天还送不合格的材料，这活儿我就不干了！”
老张不敢再狡辩，只能灰溜溜地打电话联系拉货。周围的工人看着柳奕辰的眼神变了，之前还觉得他是个细皮嫩肉的外来者，现在却多了几分佩服。老周拍着他的肩：“林一，行啊，懂的还不少。”
柳奕辰笑了笑，没多说。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想安安静静地在这里历练，可他没想到，麻烦会主动找上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