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我的心沉了一下。
“从今天起，你就住我家。”他用不容反驳的口气说道，“你的任务很简单，写作业，还有……在我需要的时候，当好观众。”
5 拾荒求生
第二天回到学校，我成了高三一班的焦点。
陆修远把我从我养父母手里“买”下来的事，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校园。
我走进教室时，那种打量的目光比以往都多，但里面的嘲弄和鄙夷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好奇的审视。
他们看我，不再是看一个误入伊甸园的穷小子，而是在看一件被陆修远贴上标签的私有物。
早自习课上，教室里依旧是乱哄哄的一片。我走到讲台前，对着下面神态各异的同学，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大家。”我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里有种奇异的穿透力，“谢谢大家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能继续留在这里读书。”
所有人都看着我，不少人交换着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眼色。
这声感谢在他们听来，大概是对他们集体出资“拯救”我的行为表示臣服。
我退回到角落的座位，摊开课本。
还没等我把第一道数学题看完，旁边就传来“咚”的一声。
一个男生路过我的座位，随手将一个还很新的背包扔进了我旁边的垃圾桶里。
那背包的皮质泛着光泽，上面有我只在杂志上见过的，两个字母交叠的标志。
“唉，这包颜色过时了，我妈非让我背，看着就烦。”他抱怨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东西从我头顶飞过，落入垃圾桶。
是一双运动鞋，鞋底都还很干净。
“这鞋穿着磨脚，送人都没人要。”
紧接着，一件带着衣架的外套，一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手表，一副包装都没拆的耳机，都陆陆续续地被丢了进来。
他们丢东西的理由千奇百怪，但目标明确，就是我旁边的那个垃圾桶。
我扯下盖在我脸上的一件衣服，奢侈品商标几乎要灼伤我的眼睛。
即便是他们口中的“旧货”，任何一件拿出去，都可能是我好几个月的生活费。
我将衣服默默叠好，放进了我从老家带来的一个巨大的红白蓝蛇皮袋里。
我就像一个尽职的管家在收拾主人随手丢弃的杂物。
顾欣然手里拎着好几个购物袋，看到我脚边的蛇皮袋，又看了看快要满出来的垃圾桶，撇了撇嘴。
陆修远坐在不远处，声音里带着懒散和傲慢：“扔那就行，他业务熟练。咱们学校，哪个垃圾桶他没徒手探宝？”
这话一出，班里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低笑。
我把身体挪开一些，那个冒尖的垃圾桶更完整地暴露在顾欣然面前。
她嫌弃地皱了皱眉，还是把手里的几个包扔了进去。
我像个辛勤的拾荒者。
每到课间，总有人以各种理由往我这边的垃圾桶里“处理”旧物。
我则在放学后，将这些“垃圾”一件件小心翼翼地取出，分类，然后装进我的蛇皮袋。
我能感受到背后那些带着玩味的目光，但我不在乎。
尊严在生存面前，一文不值。
6 新家新路
路易威登和普拉达的包，阿玛尼的外套，还有未开封的古驰香水。
当我把这些东西全部塞进蛇皮袋后，这个袋子变得异常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