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母要把我“送”到国外，给他们的亲儿子换高额学费。
走投无路，我闯入顶级贵族高中，凭借优异成绩免除学费，却饿到在垃圾桶里翻剩饭。
我颤抖着问班里挥金如土的少爷们：“代写作业，代跑腿，打扫卫生，一次六块，行吗？”
正在互相攀比的少爷们瞬间安静，目光齐刷刷投向我。
片刻，此起彼伏的叫嚣声炸开：“六块？你打发谁呢？六百！”
“我出六千，排队去！”
“六万！欧元，老子不差钱！”
“都给我闪开！今天谁敢跟老子抢第一！”
1 逃离牢笼
我高三开学前的那个傍晚，蝉声嘶力竭地叫着。
养父母陈德福和李春花，一左一右像两尊铁塔，把我堵在了家门口。
他们看我的神情不再是平日里的嫌弃与不耐，而是一种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贪婪，像屠夫在打量一头即将被送上案板的牲口，盘算着能卖多少钱。
“陈洛，”养父陈德福先开了口，他眼睛瞟向别处，不敢与我对视。“按理说，你是我们“捡来的”，我们养你的义务算是到头了。”
李春花立刻接上话，：“养你这小野种十几年，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现在也该是你报答陈家养育之恩的时候了。”
巨大的不安攥住了我的心脏。
他们接下来的话，果然印证了我最坏的猜测。
小我两岁的弟弟陈小明，中考成绩烂得一塌糊涂，连最差的公立高中都够不上。
他们费尽心思，给他找了一所学费高得吓人私立学校，而那笔钱的来源就是我。
“我们给你找了条好出路，”李春花脸上透着一股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虚伪，“国外一个大老板，家里金山银山的。你过去伺候人家。定金都谈妥了，给一大笔钱，够你弟弟风风光光地上学。”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我手里还捧着从学校领回来的一沓奖状，此刻手抖得几乎拿不稳。
那是我用无数个不眠的夜晚和磨秃的笔杆换来的，是我逃离这个牢笼的唯一希望。
“我不去！我要上大学！我的成绩，一定能考上清华北大！”
“大学能当饭吃吗？”陈德福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奖状，将它们撕成两半，再狠狠揉成一团。“一个捡来的野种，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能给你找个金主就该磕头烧高香了，省得你将来一辈子没出息！”
我发疯似的冲上去，想抢回那些承载我所有梦想的碎片，却被他一脚狠狠踹在肚子上，整个人像只被煮熟的虾米，痛苦地蜷缩在地。
李春花的冷嘲热讽冰冷刺骨：“别给脸不要脸，这事由不得你。明天人就来接你，你给我老实点！”
腹部的剧痛和绝望交织在一起，反而激出我一股从未有过的狠劲。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趁他们转身进屋的间隙，连滚带爬地从地上弹起来，像一头野兽，疯了一样冲出了那个所谓的“家”。
身后，陈德福的咆哮如影随形：“有本事你就别回来！我倒要看看，没有一分钱，你这野种怎么熬到考大学！”
我跑了很久，肺里像灌满了辣椒水，火辣辣地疼，在一座天桥上停下来。
滨海市的夜景璀璨如星河，可这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我而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