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精神真好啊。”她试探着说。
林枫从报纸上抬起头，他的视线在字里行间飞速扫过，像一台高效的扫描仪。
“嗯，休息充足，思维清晰，效率自然会提高。”他回答道。
但那话语里，没有一丝温度。
陈薇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疑问咽了回去。或许，这真的是好转的迹象吧。
到了公司，林枫径直走向自己的工位。昨天还乱成一团的桌面，在他手下只用了一分钟，就变得井井有条，文件、笔筒、水杯，都摆放在最符合人体工学的位置。
他打开电脑，调出了昨天被王经理甩回来的那份报表。
屏幕上的数据在他眼中，不再是杂乱的符号，而是一串串清晰的逻辑链。错误、漏洞、不合理之处，一目了然。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发出一阵密集的、富有节奏的敲击声。
修改数据，重构逻辑，优化图表……
十分钟后，一份全新的、堪称完美的报表生成了。他甚至预判了王经理可能会提出的所有问题，并在附录里用精炼的语言做出了补充说明。
他拿着报表，敲响了经理办公室的门。
王经理正为这事头疼，看到林枫，刚想发作，却看到递过来的新报表。他狐疑地接过来，只看了两眼，眼睛就亮了。
“这……这是你做的？”王经理抬头，看着眼前的下属，满脸的不可思议。
“是我。”
“不错！不错啊！小林，你这……开窍了啊！”王经理一拍大腿，之前的火气烟消云散，“就得是这个状态！继续保持！”
面对上司的夸奖，林枫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留下王经理一个人对着报表啧啧称奇。
整个上午，林枫就像一台加满了油的顶级引擎。他不仅在午饭前完成了自己一周的工作量，甚至还抽空优化了部门内部的资料共享流程。
同事小李被他拉着，看他三下五除二就用一个共享表格解决了困扰大家几个月的难题，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小李绕着林枫转了两圈，像在看什么稀有动物，最后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我靠，枫哥，你不对劲啊！”
小李的嗓门很大，半个办公室的人都看了过来。
“你这是……睡一觉直接把脑子重装了？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打鸡血了啊？”
林枫缓缓转过头，看向一脸夸张的小李。
他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微笑。
那微笑的弧度堪称完美，嘴角上扬的角度分毫不差，露出的八颗牙齿洁白整齐。
可他的眼睛里，却空无一物。
那双清澈的眸子，像两片光滑的玻璃，映着小李的脸，却没有映出任何情绪。
他用平稳无波的声线，轻轻开口。
“是吗？”
6.侵蚀的痕迹
自从那晚之后，林枫就像一根被拧紧了的发条，精准，高效，却也冰冷得吓人。
“老公，下班我们去吃王记烧烤吧？馋死我了！”陈薇发来微信，满心期待。
她手机亮了亮，是林枫的秒回。
“那种路边摊位，食材来源不明，烹饪方式产生多种有害物质，属于劣质碳水和不健康油脂的集合体。不建议食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