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看不下去了，冲过来护住他。
“魏玄！你不要太过分！如风他身体不好！”
我冷冷地看着她。
“边关无儿戏。公主若是不适应，现在就可以上书陛下，回你的皇宫去。”
她被我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她不敢回，她怕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柳如风在我身后，看着我的背影，那双曾经充满风雅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
他终于发现，我眼里没有半分爱意，只有冰冷的算计。
夜深人静，我独坐帐中，擦拭着我的刀。
刀锋映出我冰冷的脸。
前世的血泪，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这才只是开始。
我要让他们在绝望中，一点点看清彼此丑陋的嘴脸。
半个月后，我们终于抵达了边关城池——朔方城。
城门外，黄沙漫天，城墙破败。
永安和柳如风看着眼前这荒凉的景象，眼神里只剩下绝望。
3、
抵达朔方城的第二天，我便召集所有将领议事。
永安和柳如风被我安排在末席旁听。
“城中粮草还能支撑多久？”
“禀将军，最多一月。”
“东面匪患最重，领头者叫什么？”
“黑山雕，此人凶悍异常，手下有近千人。”
我雷厉风行，一条条军令下去，不过半个时辰，就将混乱的军务梳理得清清楚楚。
在场的将领们，看我的眼神从审视变成了敬畏。
柳如风大概是想表现一下自己。
他站起来，摇着扇子，开口道。
“将军，依在下看，对付匪徒，当以教化为上。可派人宣讲王化，晓之以理……”
话没说完，满堂哄笑。
一个络腮胡副将粗声粗气地喊。
“柳才子，跟那帮畜生讲道理？他们手里的刀可不讲道理！”
柳如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我敲了敲桌子，大堂里立刻安静下来。
“柳幕僚的建议，很有‘风雅’。”
我刻意加重了“风雅”二字。
“但朔方城，不需要风雅，需要的是刀和血。”
永安见柳如风受辱，拍案而起。
“魏玄！你存心羞辱他！”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
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寂。
她被我看得心里发毛，第一次从我身上感受到了恐惧，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朔方城，我的命令，就是一切。”
“公主殿下，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为了让他们更快地记住这一点，当天下午，我便亲自带队，进行了一场突袭演练。
目标是城外三十里的一处小股流寇。
我命令永安和柳如风必须随行。
“让你们看看，边关的‘风雅’是什么样的。”
当真正的厮杀在眼前展开，刀砍进肉体的声音，鲜血喷溅的场面。
柳如风再也撑不住，躲在马后吐得昏天黑地。
永安吓得花容失色，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她所厌恶的“血腥味”，此刻浓郁得让她几乎窒息。
她终于明白，这味道，是无数将士用生命换来的屏障。
战斗很快结束。
我翻身下马，走到他们面前。
我把一份清点战利品和伤亡报告的任务交给了柳如风。
“柳幕僚，去吧，这是你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