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亮了我。
我不能放弃。
我绝不能。
2 冷眼旁观
学校。
我顶着额头的伤，走进教室。
所有人都看我。
窃窃私语。
“看，那扫把星又被打了吧？”
“活该，她爸就是个酒鬼，天天打她。”
“克死了自己妈，这种人就该离远点。”
我低着头，径直走到座位。
我同桌，李明。
他挪了挪椅子，离我远了点。
我没说话。
我已经习惯了。
他们说的没错。
我就是扫把星。
我妈死了。
我爸打我。
我活该。
班主任张老师走进来。
她看到我额头的伤。
皱了皱眉。
“小溪，你这伤怎么回事？”
我抬起头。
“不小心摔的。”
她没再问。
只是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有怜悯。
也有疏远。
她什么都懂。
她什么都没做。
我心里冷笑。
这种怜悯，比直接的嘲讽更恶心。
下课。
我去了厕所。
几个女生堵住我。
“喂，扫把星，你爸打你，你活该。”
“你妈死了，是不是你咒死的？”
我没理她们。
她们推我。
“哑巴了？说话啊！”
我被推倒在地。
她们围着我，踢我。
“赶紧滚回家，别在这儿碍眼！”
我没还手。
我打不过她们。
我也不想打。
我只想她们快点走。
上课铃响了。
她们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站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灰。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狼狈。
我妈以前总说，我是她的小公主。
现在，我只是个狗。
我走出厕所。
去了教导处。
教导主任是个胖胖的男人。
他对我笑。
“小溪啊，有什么事吗？”
我咬着嘴唇。
“主任，我爸他……”
我话还没说完。
他打断我。
“哎呀，家庭矛盾嘛，哪家没有？”
“你爸平时工作也辛苦，喝点酒发泄一下，可以理解。”
“你呢，要体谅你爸，多孝顺他。”
“要不然，你爸也挺不容易的。”
我看着他。
他脸上的笑容，虚伪。
他说得头头是道。
好像我爸打我是对的。
是我不懂事。
我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我求助无门。
学校的人，只知道和稀泥。
他们不会帮我。
我走出教导处。
阳光刺眼。
我抬头看天。
蓝得过分。
我一个人。
孤零零的。
我回到家。
我爸还没回来。
我拿出手机。
打开录音功能。
藏在床垫下面。
又找了个旧相机。
藏在衣柜深处。
我决定。
我要记录下来。
我爸每次打我的证据。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
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是扫把星。
我不是活该。
我想报仇。
我想活下去。
我想揭露一切。
我妈的死。
我爸的暴行。
我要让那些冷眼旁观的人。
让那些虚伪的“好人”。
都睁大眼睛看看。
他们所谓的“家庭矛盾”。
是怎样一步步，把我逼上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