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一封封读下去,心脏一点点沉入冰窖。

那是林深的初恋,一个名叫苏婉的女孩。他们在大学时代相爱,曾经海誓山盟,却因为双方家庭的强烈反对而被迫分手。苏婉后来随家人移民海外,嫁作他人妇。

在最后一封信里,她写道:“此生无缘,但愿来世再续。你即将新婚,我只能祝福。但请记得,曾经有个人爱你如生命。”

信的日期,恰好是我们相亲的前一周。

所有的疑惑在那一刻都有了答案。为什么他总是对我若即若离,为什么他的眼神永远透着疏离,为什么我们的婚姻徒有其表。

原来,他心里一直住着另一个人。而我,不过是他应付家庭压力的工具,一个传宗接代的合作者,一个永远不会走进他内心的陌生人。

那天晚上,我平静地把铁盒放回原处,没有质问,没有吵闹。我知道,一旦捅破这层窗户纸,我们之间连表面的和平都难以维持。

而念安还那么小,我需要这个家,哪怕它只是一个空壳。

从那天起,我的心慢慢死了。白天我是优秀的小学教师,晚上我是尽职的妻子和母亲。只有深夜独自一人时,我才允许自己流泪,允许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疼痛。

林深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变化,但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我们依然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像两艘并行却永远不相交的船。

转机发生在念安十岁那年。

林深所在的医院接诊了一位从国外回来的专家,开展一项高难度手术的合作。我在他手机里偶然看到那位专家的名字——苏婉。

命运真是讽刺。

我暗中观察林深的表现,他变得更加沉默,有时会一个人站在阳台抽烟——这是他压力极大时才会有的举动。

我知道,他们见面了。

果然,几天后,林深难得地约我出去吃饭。在餐厅柔和的灯光下,他显得局促不安。

“苏婉回来了,”他终于开口,“她丈夫去年病逝了,她一个人回国发展。”

我切牛排的手没有停顿:“所以呢?”

他惊讶于我的平静,愣了一下才继续说:“我们医院和她所在的美国医院有合作项目,接下来几个月我会和她有不少工作接触。”

“谢谢告知。”我放下刀叉,直视他的眼睛,“所以你是来征求我的同意,还是只是通知我一声?”

林深沉默了。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挣扎和愧疚。

但也仅此而已。

之后的日子,林深更加忙碌。但不同的是,他现在会主动告诉我行程,会在晚归时发消息告知,甚至会偶尔给我带一些小礼物。

多么可笑。结婚十年,我竟然托了另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