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翻看文件，眉心微蹙，却未作声。
“你利用影子公司套取资金，伪造资质，现在环评造假被揭发，环保局已经立案！”她逼近一步，“陆宴，你疯了？”
他抬眼，眸色如深潭：“沈星澜，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你查？”
她一怔。
“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年。”他指尖轻叩文件，“陆昭打着我的旗号，吃相太难看。我要的，不是遮掩，是彻底清查。”
“所以你拿公司项目做诱饵？”她声音发冷，“拿我的职业生涯做赌注？”
“是你自己跳进来的。”他勾唇，“我可没请你查。”
她咬牙：“你从一开始，就想借我之手，清理门户？”
“聪明。”他终于笑了，那笑却无温度，“但还不够。沈星澜，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让你直接向我汇报？”
“为什么？”
“因为，”他倾身，声音低哑，“我要你站在我身边，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把陆家，从内到外，全部洗一遍。”
她心头一震。
车停在星耀资本楼下。
她推门欲走，他却忽然开口：“明天董事会，陆昭会亲自出席，解释‘云境’项目。”
“你让他来？”
“我要他死。”陆宴目光冷冽，“但得死得体面。”
***
次日，会议室。
陆昭一身深灰西装，笑容温润：“各位，‘云境’项目确有疏漏，我已责令整改。”
沈星澜翻看资料，冷笑：“整改？你拿五年前的旧版环评报告糊弄谁？”
陆昭笑容不变：“沈总监，年轻人，别太激进。”
“激进？”她将证据推至中央，“你伪造政府公章，虚报绿化率，还涉嫌行贿环保局科长——这叫激进？”
全场哗然。
陆宴坐在主位，沉默如山。
陆昭脸色终于变了：“陆宴，你让她胡闹？”
“胡闹？”陆宴终于开口，声音冷如冰，“哥，你拿着我的名义，三年内套走八亿资金，养情妇、赌马、买游艇——你告诉我，谁在胡闹？”
陆昭猛地站起：“你凭什么说我？你手上就干净？”
“我？”陆宴缓缓起身，“我每一分钱，都经得起查。而你——”他抬手，助理递上一叠文件，“走私、洗钱、非法集资，八项罪名，警方正在核实。”
陆昭脸色惨白：“你，你竟敢……”
“我敢。”陆宴目光如刀，“从你打着我的旗号，动第一笔公司资金起，我就敢。”
保安上前，架住陆昭。
他挣扎着回头：“陆宴！我是你哥！妈还在病床上！你也要让她死不瞑目？”
陆宴眸光未动：“她若知道你做的事，只会庆幸，我动手得早。”
门关上，会议室死寂。
沈星澜看着陆宴，忽然问：“你早就知道？”
“嗯。”他坐下，揉了揉眉心，那道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为什么不早揭发？”
“时机未到。”他抬眼，“我要他，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