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突然回来？
我屏住呼吸，蹑手蹑脚走到门边。
脚步声停在门口，没再往前。
我数到三，猛地拉开门。
门外空无一人，只有走廊的声控灯亮着。
灯光下，我看见门口的地板上，有个浅浅的鞋印。
是男士皮鞋的纹路，和周明常穿的那双牛津鞋一模一样。
他刚才在门外偷听？
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
心脏跳得飞快，像要撞破胸口。
周明为什么会来我家？
他是不是知道姐姐的事？
我回到卧室，看向镜子。
镜中的影子还在，眼神里满是急切。
我突然想起犯罪心理课上学的 “符号沟通”—— 当语言无法传递信息时，人会用手势或符号表达。
姐姐会不会是在用手势给我线索？
我翻出笔记本和笔，放在镜子前。
“姐，你要是有话，就用手势告诉我。”
镜中影子点点头，抬起右手。
这次，它的手指弯曲，像握着本书的形状。
是 “书” 的意思？
我家书房有个书柜，里面大多是我的专业书。
还有几本姐姐留下的，她生前喜欢读诗词。
我立刻走到书房，打开灯。
书柜里的书摆得整整齐齐，没什么异常。
我想起影子刚才划的 “×”—— 会不会是 “交叉” 的意思？
蹲下来看书柜下层，果然有两本书的书脊是交叉放的。
一本是我的《犯罪心理学案例集》，另一本是姐姐的《诗经》。
《诗经》的封面都翻卷了，是她大学时买的旧书。
我把两本书抽出来，指尖刚碰到《诗经》的书页，就掉出张纸条。
纸条是姐姐的字迹，娟秀又有力：“保险盒在第三层，密码是我的生日。”
我抬头看书柜第三层，有个黑色的铁盒子。
是姐姐生前用来放首饰的，她走后我就没动过。
踩着凳子把盒子拿下来，冰凉的铁盒硌得手心发疼。
输入姐姐的生日 ——19950618。
咔嗒一声，盒子开了。
里面没有首饰，只有一本深棕色封面的日记。
日记的封皮上，贴着张姐姐的照片。
是她二十岁生日时拍的，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2
我坐在书房地板上，翻开日记。
第一页的日期，是三年前的 5 月 12 日。
正好是姐姐跳楼前一个月。
“周明最近很奇怪。
总是躲着我接电话。
我问他跟谁聊，他说在谈工作。
可我昨天看见他手机屏幕，备注是‘宝贝’。”
字迹很轻，纸页上还有淡淡的泪痕。
我继续往后翻。
“今天查了周明的银行卡账单。
有一笔五十万的支出，转账对象是个陌生账户。
我问他，他说借给朋友周转。
可我问朋友的名字，他又说不上来。”
“晚上趁周明洗澡，我破解了他的电脑密码。
里面有个加密文件夹，名字叫‘计划’。
打开后，是他和那个‘宝贝’的聊天记录。
他们在说‘等拿到钱就走’‘她的意外险能赔两百万’。
我手在抖，连键盘都按错了。”
我的眼泪掉下来，砸在纸页上，晕开了字迹。
原来姐姐早就发现了周明的阴谋。
她的意外险，受益人确实是周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