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睡衣时，镜里的 “我” 戴着姐姐的血玉镯。
姐姐三年前跳楼死了。
下一秒，我的枕边竟多了同款镯子，凉得像裹着尸气。
1
我叫林溪，是犯罪心理师。
今晚加班到十点。
楼道声控灯坏了两盏。
我摸黑掏钥匙开门。
玄关的灯没开，先闻到股白茶香。
那是姐姐林薇生前最爱的香氛，她死后我就扔了。
我心里发毛，摸开客厅的灯。
一切如常，只有衣柜镜亮着微光。
姐姐的遗照摆在衣柜上，相框擦得很干净。
我走过去想换睡衣。
抬手解衬衫第一颗纽扣时，眼角扫到镜子。
镜里的 “我” 没动。
我僵住，盯着镜中的倒影。
我的左手戴银手链，链扣是姐姐送的生日礼物。
镜中人的左手却缠着一抹深绿，是那只血玉镯 —— 姐姐跳楼那天，手腕上就戴着它，玉纹里还沾着褐色的印子，像干涸的血。
“姐？” 我声音发颤，指尖捏皱了衬衫领口。
镜中人没说话，缓缓抬起右手。
食指在镜面上划了两下，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这不是我的动作。
我猛地凑近镜子，鼻尖快贴到玻璃上。
镜中人的额角，有道浅疤。
那是姐姐坠楼时磕在阳台护栏上的伤，缝合线像条淡粉色的虫子。
而我的额角，光滑得没一点痕迹。
“你到底是谁？”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镜中 “我” 的手指又动了，这次划出两道交叉的线。
像 “×”，又像 “凶” 字的下半截。
我后退两步，后背撞在衣柜门上。
哐当一声响，玄关的灯突然闪了两下。
再回头看镜子时，镜中的异影不见了。
只剩我自己的轮廓，映在蒙着薄尘的玻璃上。
我喘着气，走到床边想拿手机。
指尖刚碰到床单，就摸到个冰凉的东西。
掀开被子的瞬间，我倒吸一口冷气。
血玉镯躺在枕头上，和镜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镯身还沾着点香氛味，就是刚才闻到的白茶香。
我拿起镯子，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来。
像有只无形的手，攥住了我的手腕。
三年前的画面突然涌进脑子里。
姐姐跳楼那天，也是这样的凉夜。
警察在楼下拉起警戒线，我挤在人群里看。
姐姐趴在水泥地上，手腕上的血玉镯摔裂了一道缝。
警察说她是自杀，理由是留了封手写遗书。
可我一直不信。
姐姐前一天还跟我打电话，说要给我寄新裙子。
怎么会突然自杀？
我把镯子放在床头柜上，打开手机录音。
又走回镜子前，对着玻璃轻声说：“姐，要是你，就再显次灵。”
等了十分钟，镜子没动静。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准备去洗漱。
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 “咔嗒” 声。
是镜子反光的声音。
我回头，镜中又出现了那个影子。
还是戴着血玉镯，额角带着疤。
它抬起手，指了指我的身后。
我顺着它指的方向看 —— 卧室门没关严，留着道缝。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皮鞋踩在地板上的闷响。
是姐夫周明？
他上周说要去外地出差，要走半个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