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妹妹十年前的日记,推开青雾山的村口时,听见有人在唱那首她日记里写的童谣。唱歌的是个穿红衣的小女孩,她蹲在老槐树下,手里把玩着半块带血的骨头,骨头上面还缠着一缕和妹妹发色一样的长发。我刚想上前问她骨头哪儿来的,就被一个村民拽住胳膊 —— 他压低声音说,这孩子三年前就该埋在老槐树下了,是村长特意留着她,给每个想找十年前真相的人 “唱欢迎曲” 的。那我妹妹的骨头,是不是也在这棵树下?
我攥着日记进法医科时。 手心全是汗。 那页陈旧血迹。 是我找妹妹的唯一希望。
法医把样本放仪器里。 绿灯刚亮。 “啪” 的一声。 仪器突然冒火花。 屏幕黑得像深渊。
“咋回事?” 我冲过去。 法医皱着眉拨弄电线。 “血迹里掺了东西。” 他捏起一点样本。 “青雾山鬼针草的汁液。” “这玩意儿能破坏 DNA。” “查不出是谁的。”
我脑子 “嗡” 的一声。 有人故意毁线索?
骑电动车回家时。 捏刹车的瞬间。 车把突然晃得厉害。 我赶紧跳下来。 低头一看。 刹车线断了,断口还很新。
车筐里躺着张纸条。 歪歪扭扭的字。 “别查血,会招灾”。 风一吹。 纸条边角卷起来。 像只勾人的鬼手。
我咬着牙回家。 翻出父母留下的旧医书。 一页页找。 果然有青雾山鬼针草。 “可掩盖血迹,人为添加痕迹明显”。 我攥紧医书。 这不是意外。
立刻给报社朋友打电话。 “帮我用专业设备扫日记。” “找隐藏字迹。” 电话那头的电流声里。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 但没退路了。 妹妹的事。 必须查到底。
扫描日记的机器停转时。
我心沉了半截。
没找出隐藏字迹。
只能换条路走。
当年接走爸妈的村干部。
肯定知道点啥。
尤其 “童谣找上门” 这话。
像根刺扎在我心里。
按地址找到他家。
院门虚掩着。
推开门。
院里杂草快齐腰。
窗玻璃裂着蛛网纹。
一看就好久没人住。
隔壁大妈探出头。
看见我就摆手。
“别找了。”
“三年前连夜走的。”
“车开得急,像躲啥。”
我不死心。
摸进屋里。
灰尘呛得人咳嗽。
翻找时。
指尖触到硬壳本。
是本村委会合影。
翻到最后一页。
心脏猛地一缩。
角落有个戴斗笠的人。
衣角花纹。
和日记里 “面具人” 图案。
一模一样!
退出屋子时。
脚腕被东西硌了下。
弯腰一看。
是颗暗红色珠子。
表面刻着奇怪纹路。
这是青雾山特有的血玉珠。
攥着珠子跑古玩店。
老板拿放大镜瞅半天。
“这是镇魂用的。”
“十年前有人从青雾山。
“批量买过这东西。”
我赶紧摸出日记。
从夹页里抽出车票根。
翻过来的瞬间。
呼吸都停了。
票根背面。
赫然是相同的镇魂纹!
抓起包就往山口赶。
得提前摸清进山大巴的情况。
这珠子,这车票。
还有那戴斗笠的人。
肯定都和妹妹的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