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署那份关键资产抵押合同的时间……不对。”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什么意思？”
“那份导致林氏资金链彻底断裂的抵押合同，签署的日期，是在你父亲……去世前一天下午。”张晟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什么听见，“但那天下午，我因为别的事，亲眼看见你父亲在郊区工厂视察，根本不在公司！”
“那份合同上的签名……”
我接了下去，感觉血液在瞬间变冷又沸腾：“是假的？或者提前准备好的？”
“我不知道签名真伪，鉴定没发现问题。”张晟摇头，眼神恐惧更深，“但签署时间绝对不可能！我后来想去调取公司监控，却发现那段时间所有相关监控日志……都被永久删除了。技术部的人说是系统故障。”
“我察觉不对，刚想深入调查，就收到了警告。”他抹了把脸，“很直接的警告。关于我儿子在国外读书的……详细地址和课程表。”
他没再说下去。
但我明白了。
威胁家人。江辰或者他背后的人，惯用的肮脏手段。
“为什么当时不说？”我声音发紧。
“说给谁听？警方已经结案！江辰已经掌控了大局！我说出来，不仅没用，我儿子可能就……”张晟痛苦地闭上眼，“林小姐，我只能辞职，躲起来。对不起……”
愤怒和寒意交织着席卷我。
但更多的是找到突破口的兴奋！
时间漏洞！
这是一个巨大的突破口！
虽然证据可能已经被销毁，但既然存在过不合理，就一定有痕迹！
“张律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迅速冷静下来，“你还保留着那天你去工厂找我父亲时，可能留下的任何证据吗？行车记录？通话记录？哪怕是一条短信？”
张晟努力回想，最终无奈摇头：“过去太久了……而且，当时没想到会这样……”
虽然失望，但我理解。
能撬开他的嘴，已经是第一步胜利。
“我明白了。”我站起身，“今天我们的谈话……”
“我什么都没说！”张晟立刻保证，脸上血色尽褪，“林小姐，你也小心！他们比你想的更……”
“我知道。”我打断他，眼神冰冷，“正因为知道，我才必须回来。”
离开茶室，阳光刺眼。
我却感觉走在一条更深的黑暗里，但前方终于透出了一丝微光。
江辰，苏蔓。
你们以为抹掉了一切？
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下一个，找谁？
那个当年负责资产抵押合同具体经办的财务部副总监？他后来高升了，现在是江辰的心腹。
或者……那个当年一口咬定我推了苏蔓的“目击证人”？苏蔓的那个远房表弟，据说后来拿了一笔钱，离开了这个城市。
又或者……从苏蔓本人入手？她那个“流产”的谎言，漏洞最大。
我正飞速思考，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
对面传来一个我恨之入骨，此刻却带着虚假笑意的声音。
是苏蔓。
“晚晚，昨天你走得急，辰哥也是太生气了，你别介意。”她声音甜得发腻，“毕竟我们以前那么好……闹成那样多难看。要不我们见一面？好好聊聊？毕竟……有些事情，或许有误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