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喊,指着我的鼻子。
“是你!一定是你提前弄坏了监控!你好恶毒的心思!”
父亲夺过管家手里的戒尺,高高扬起。
“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孽障!”
戒尺带着风声,狠狠向我背上抽来。
我没有躲。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父亲的手腕。
是傅晏辞。
“伯父,消消气。”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虞穗毕竟是我的未婚妻,您就算要教训,也该问问我的意见。”
父亲的动作僵住了。
傅晏辞松开手,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指。
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是化不开的冰霜。
“滚回你的房间去。”
“别在这里碍眼。”
4.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虞筝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继母和父亲陪着去了医院。
傅晏辞没有走。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我和他。
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优雅,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
我站在他对面,脸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监控是你弄坏的?”
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不是。”
“你推了她?”
“没有。”
他轻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虞穗,你觉得我会信吗?”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收起你的小把戏。”
他伸手,冰凉的指尖抚过我脸上的烫伤。
我浑身一僵。
“苦肉计,对我没用。”
他收回手,用手帕仔细地擦拭着。
“虞家容不下你,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清静的地方。”
“离虞筝远一点。”
这是在警告我。
也是在驱逐我。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呢?”
傅晏辞的眼神冷了下来。
“看来你还没清醒。”
他不再看我,转身向外走去。
“明天我会派人来接你。”
大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第二天,我没有等来傅晏辞的人。
却等来了一个穿着道袍的“大师”。
是继母从外面请来的,说我被邪祟附了体,要给我驱邪。
“大师”围着我转了几圈,煞有介事地摇着铃铛。
嘴里念念有词。
“妖孽!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他把一张黄色的符纸贴在我的额头上。
我“惊恐”地睁大眼睛,身体“瑟瑟发抖”。
继母和父亲站在一边,满脸紧张。
“大师,怎么样?”
“此女怨气缠身,乃大凶之兆!若不及时驱除,恐祸及全家!”
大师说完,拿起一把桃木剑,对着我比划起来。
我配合地尖叫着,在躲闪中,“不小心”撞翻了旁边的烛台。
蜡烛滚落,点燃了“大师”飘逸的道袍一角。
火苗瞬间窜了起来。
5.
“啊!”
“大师”发出一声惨叫,扔下桃木剑,拼命拍打着身上的火。
客厅里一片鸡飞狗跳。
继母尖叫着让佣人去拿灭火器。
父亲则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