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我像个没事人一样，开始收拾略显凌乱的客厅。把散落的游戏手柄收好，茶几上的零食袋扔掉，又拿起抹布，仔细擦拭着那个巨大的、摆在客厅中央的生态鱼缸。鱼缸是林薇的心头好，里面养着几条色彩斑斓的热带鱼，几丛精心布置的水草，还有一座小小的、造型奇特的假山造景。
水波荡漾，光影迷离。我的指尖抚过冰凉的玻璃壁，目光落在假山深处一个极其隐蔽的凹陷处。一个计划，在脑中飞速成型。
“阿哲，怎么起这么早？”林薇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穿着丝质睡裙，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她趿拉着拖鞋走过来，很自然地想从后面抱住我的腰。
我身体微微一僵，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嗯，醒了就睡不着。看鱼缸有点脏，擦擦。”我的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林薇的手落了个空，有些讪讪地收回，目光落在光洁如新的鱼缸上。“哦…是有点灰蒙蒙的了。还是你细心。”她走到鱼缸前，弯腰看着里面游弋的鱼，手指隔着玻璃点了点，“小宝贝们，饿了吧？妈妈这就喂你们。”
她转身去拿鱼食罐子。就在她背对我的瞬间，我眼中最后一丝伪装的温度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对了，”我状似随意地开口，一边继续擦拭鱼缸的边框，“这假山景看久了有点腻，想换一个复杂点的沉木造景，更有热带雨林的感觉。你觉得呢？”
林薇正往水里撒着鱼食，闻言头也不回，语气轻松：“行啊，你看着弄呗，反正你眼光比我好。要多少钱？我转给你。”她对我“弄鱼缸”这种事，向来不怎么上心。
“不用，我有零钱。”我淡淡地说，“今天正好有空，我去趟花鸟市场。”
上午十点的花鸟市场，人声鼎沸，空气里混杂着泥土、鱼腥、花香和鸟粪的味道。我在一家规模不小的水族店里逛着，目光扫过各种昂贵的沉木、奇石和水草。最终，我停在一个造型极为复杂、盘根错节、布满天然孔洞的紫柚木沉木前。
“老板，这个怎么卖？”我指着它。
“哟，先生好眼光！这可是镇店之宝级别的老料紫柚，纹理漂亮，造型独特，放缸里绝对大气！一口价，三千八！”老板搓着手，热情洋溢。
我没还价，爽快地付了钱。“帮我包装好，另外，”我压低声音，凑近老板，“我需要一个……最高清的微型摄像头，带夜视、广角、远程实时传输和云存储功能的。越小越好，要能完全融入水景环境，绝对不能被发现。钱不是问题。”
老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警惕又精明。他上下打量我几眼，似乎在判断我的来路。我坦然迎着他的目光，眼神平静无波，只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几秒钟后，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压低了声音：“懂，懂！兄弟这是要……嘿嘿。放心，绝对隐蔽！保证跟真水草一样！我这儿有进口的尖货，就是价格……”
“我说了，钱不是问题。”我打断他，直接报了一个远超市场价的数字。
老板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哈腰：“没问题！您稍等，我这就去后面给您拿！包您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