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秋月拿着拟好的年终奖发放通知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我桌上：「黄总，您看看，要是没问题，我就发全公司了。」
我拿起通知扫了一眼，上面写着「12月31日前足额发放年终奖」，气得我直接把纸往桌上一扔：「先别急着发！」
秋月愣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动：「黄总，您不是答应员工……」
「公司最近资金有点紧张，你不知道吗？」我打断她，手指在桌上敲着，脑子里飞快地想借口，「年终奖肯定发，但得缓一缓，等下个月跟合作方的款到了，再一起发。你先跟员工说，公司在跟一笔大订单，等钱到账了就发，让他们再等等。」
秋月皱起眉头：「黄总，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员工要是知道您故意拖着，肯定又要闹事了。上次的事刚平息，要是再出乱子，客户那边就真的不信任我们了。」
「有什么不好的？」我不耐烦地挥挥手，「他们都是成年人，这点道理还不懂？公司资金周转不开，晚发几天年终奖怎么了？你就按我说的做，出了问题我担着！」
秋月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敢再劝，拿起通知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公司里的气氛明显不对。
以前一到上班时间，研发部、实施部都是敲键盘的声音，此起彼伏，热闹得很。
现在倒好，不少人上班就抱着手机刷视频，要么就是三五成群地聚在茶水间聊天，声音还不小，连门都不关。
涂永每天都来我办公室报到，每次都愁眉苦脸的：「黄总，研发部的项目进度已经拖了三天了，再这么下去，月底的项目肯定要逾期。到时候违约金就要付五十万，这钱咱们现在可拿不出来啊！」
我也知道事情严重，可一想到要拿出几百万发年终奖，我就舍不得。
那些钱，可是我一分一分赚回来的，凭什么轻易分给员工？
没办法，我只能把杨慧叫到办公室：「你先从公司账户里挪一部分钱，先给员工发一半的年终奖，先稳住他们再说。」
杨慧一脸为难，手里拿着财务报表，手指在上面指了指：「黄总，公司账户里的钱还要付下个月的房租和供应商的货款，要是发了一半年终奖，后续的资金就更紧张了，到时候连工资都可能发不出来。」
「我不管！」我拍了下桌子，声音提高了些，「先把员工稳住，不然项目逾期，损失的就不是这几十万了！你赶紧去办，今天之内必须发下去！」
05
杨慧没办法，只能点点头，拿着财务报表走了出去。
一半的年终奖发下去后，员工们的态度稍微好了点，至少没人再聚在茶水间大声抱怨了。
可研发部和实施部的进度，还是没跟上，每天都有人以「身体不舒服」「家里有事」为由请假，工位上总是空着好几个位置。
这天下午，沈宴深直接推开了我办公室的门，连门都没敲。
他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签满了名字，一看就是实施部所有人的签名。
「黄总，剩下的年终奖什么时候发？」他把纸放在我桌上，语气带着质问，「这是实施部所有员工的签名，我们当初可是说好足额发放年终奖的，现在只发了一半，大家心里都有意见，工作也没心思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