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外甥女，刚刚被查出来，有遗传性精神病啊！”
“……昨天晚上在家里拿着刀要砍人，今天就被强制送进精神病院了！”
王阿姨焦急的声音，清晰地在房间里回荡。
然后，是我婆婆的尖叫和我的质问。
最后，是李浩那句——
“小瑜，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我妈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让让她吗？”
李浩和婆婆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我关掉录音笔，冷冷地看着他们。
“这东西，如果交到法官手里，再加上你妈之前那些事，你觉得，法官会怎么判？”
“家暴、精神虐待、意图骗婚……李浩，你想清楚，是想体面地离婚，还是想把事情闹大，让你和你妈，在整个小区都出名？”
李浩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婆婆也彻底蔫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她没想到，这个一向逆来顺受的儿媳妇，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我推开呆若木鸡的李浩，拉开了门。
就在我一只脚踏出门外的时候，婆婆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她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妈！”
李浩惊呼一声，冲过去抱住她。
“妈！您怎么了！您醒醒啊！”
他一边喊，一边抬起头，用一种淬了毒的眼神看着我。
“陈瑜！都是你！如果我妈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4.
李浩的吼声在楼道里回荡，充满了怨恨和指责。
仿佛我不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妻子，而是一个谋害他母亲的凶手。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抱着昏迷不醒的婆婆，手忙脚乱地掐人中，心底一片冰凉。
又来这套。
每次她理亏，每次她撒泼无效，最后都会用这一招。
装晕，倒地，然后让李浩来收拾残局，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
我冷笑一声，没有丝毫动摇。
“需要我帮你打120吗？”
我的冷静，彻底激怒了李浩。
“陈瑜！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妈都被你气成这样了！”他冲我咆哮，眼睛通红。
“我没良心？”我反问，“是谁的妈，拿着一个精神病人的照片，逼我离婚的？是谁的妈，差点让你娶一个会拿刀砍人的疯子进门的？”
“现在她装晕，倒成了我的错？”
李浩被我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抱着他妈，一遍遍地喊着：“妈，您醒醒啊！”
我懒得再跟他们演戏。
我掏出手机，直接拨打了120。
“喂，急救中心吗？这里是xx小区x栋x单元xxx室，有一位老人晕倒了，需要急救。”
报完地址，我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然后，我看着李浩，一字一句地说道：“救护车马上就到。你最好祈祷你妈是真的有病，而不是装的。”
“如果是装的，李浩，你知道后果。”
我的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李浩的身体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