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
就在我准备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家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声音。
“喂，是陈瑜吗？我是王阿姨。你婆婆是不是在你旁边？你把手机给她，我有急事找她！”
王阿姨？
就是那个给婆婆介绍女孩的王阿姨？
我心里一动，按下了免提键。
“王阿姨，我妈在呢，您说吧。”李浩抢先说道。
电话那头，王阿姨的声音带着哭腔，无比焦急。
“哎呀，张兰！出大事了！你快让你儿子去医院看看吧！我那外甥女，刚刚被查出来，有遗传性精神病啊！”
3
“你说什么？！”
婆婆的尖叫声几乎掀翻了屋顶。
她一把抢过李浩手里的手机，吼道：“王秀英！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遗传性精神病！”
电话那头的王阿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是真的啊！我刚从医院回来！我姐哭得都快晕过去了！医生说，是家族遗传，她妈就有，现在轮到她了！平时看着好好的，一受刺激就犯病啊！”
“前几天跟男朋友分手，受了点刺激，昨天晚上在家里拿着刀要砍人，今天就被强制送进精神病院了！”
“张兰啊，我对不起你啊！我不知道这事啊！我差点害了你儿子啊！”
婆婆的脸，瞬间从通红变成了惨白，再从惨白变成了铁青。
她手一软，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瘫坐在行李箱上。
“精神病……精神病……”她喃喃自语，眼神空洞。
李浩也完全傻了。
他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手机，又看看失魂落魄的母亲，嘴巴张了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出闹剧。
心中没有丝毫同情，只有无尽的讽刺。
这就是她费尽心机，想要找来取代我的“好儿媳”。
一个能生儿子，身体好的本科护士。
结果，是个精神病。
老天爷还真是会开玩笑。
我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手机，挂断了电话。
然后，我看着婆婆，平静地开口。
“妈，您看，这事闹的。”
“差点就给咱们家娶回来一个‘好媳-妇’呢。”
我特意在“好媳妇”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婆婆猛地抬起头，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地剜着我。
“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她突然指着我，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是你嫉妒！是你不想我儿子好！你这个扫把星！”
我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指责气笑了。
“我搞鬼？妈，您是不是忘了，是您自己去菜市场求来的‘宝贝’。我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搞鬼？”
“我就是知道！就是你！”她认定了这个荒唐的逻辑，开始满地打滚，又哭又闹，“你这个毒妇！你想害死我们李家！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