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黯后退几步：“监视我？”
“五年前，你是记忆花园项目的首席程序员。发现真相后你试图举报，公司强制清洗了你的记忆，将你安置在这里。我作为你的‘编辑’，确保你不会记起过去。”
“那林雪呢？”林黯问。
苏晴的表情柔和了些：“林雪是你以前的同事，也是恋人。她拒绝接受记忆清洗，试图揭露真相，结果遭遇‘事故’。”她停顿一下，“公司声称她死了，但我不确定。”
林黯想起那个自称技术员的女子，灰蓝色的眼睛看着他：“她说系统有异常数据流...”
“那不可能是我。”苏晴摇头，“林雪已经五年没有出现了。”
就在这时，公寓的智能系统突然发出提示音：“检测到安全漏洞，启动隔离协议。”
所有门窗瞬间锁死，百叶窗自动降下。
苏晴震惊地尝试开门：“不可能，我没有启动这个协议！”
灯光忽明忽暗，音响系统传出扭曲的人声：“必...须...记...住...”
林黯冲向书房，苏晴紧随其后。电脑屏幕亮着，显示着新消息：
“他们骗了你。苏晴不是来保护你，而是关押你的人。我才是帮助你的人——林雪。”
苏晴拔出手枪：“退后，林黯。这是陷阱，系统被黑客控制了。”
林黯看着枪口，又看向屏幕，陷入两难。就在这时，主屏幕突然切换，显示出一段监控录像——正是苏晴向手下下达指令：“确保林黯永远想不起过去，必要时采取极端措施。”
苏晴脸色煞白：“那不是...”
屏幕又显示新的画面：一个透明舱体内，躺着与林雪一模一样的女子，身体连接着各种管线，舱盖标注着“意识囚笼-03号”。
林雪的声音通过音响传出：“林黯，我还活着，但被囚禁在NeuroTech的新设施中。苏晴负责确保我们永远不会团聚。”
真相如冰水浇头。林黯转向苏晴，眼中充满愤怒：“你一直把我关在牢笼里？”
苏晴举枪的手微微颤抖：“这是为你好！记忆清洗后你很快乐，写出了那么多书...”
“那些书是你通过系统灌输给我的！”林黯怒吼。
突然，所有屏幕显示倒计时：10，9，8...
林雪的声音再次响起：“系统即将崩溃，林黯，来救我...”
3，2，1...
灯光彻底熄灭，随即应急灯亮起，门锁咔哒一声打开。
苏晴举枪对准林黯：“我不能让你离开。”
林黯直视她：“你宁愿我活在谎言中？”
“有时候谎言更仁慈。”苏晴说，但枪口缓缓垂下，“走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林黯毫不犹豫地冲向门口。在他离开前，苏晴轻声说：“东南区47号，他们的新研究中心。祝你好运。”
都市的霓虹映照下，林黯融入夜色。他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危险，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救出林雪。但这是他五年来第一次真正自由地呼吸，第一次有自己的目标。
在街角阴影处，一个身影静静注视着他离去。灰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微微反光，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林黯冲出公寓，都市的夜风带着凉意扑面而来。他站在街边，一时不知该去向何方。五年来，他第一次真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却没有地图指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