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不舒服。”我无力地拒绝了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是冷笑:
“时安冉,你最近真的很不懂事,就因为芷柔的事你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
“我说了,她只是个小姑娘,你跟她计较什么?”
看,他总是这样。
永远在指责我,永远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傅云深,”我深吸一口气,“我说了,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离婚协议我已经打印出来签好了,你签个字就行。”
“时安冉!你……”
我挂了电话,第一次,先他一步。
傅云深连夜赶了回来。
他摔门而入的时候,我正在收拾行李。
“你又在闹什么?”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箱子,“离婚?就因为芷柔的一个恶作剧?”
我看着他被酒气熏红的眼,突然觉得很累。
“傅云深,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因为某一个人。”
“那是因为什么?”他逼近我,“你说啊!”
因为什么?
因为他永远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因为他永远看不见我的痛苦。
但这些话,说了又有什么意义?
一个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就当是我腻了吧。”我懒得继续争辩。
“七年了,傅云深,我腻了。”
他像是被这句话激怒,猛地把我按在衣柜上。
“腻了?时安冉,你凭什么说腻了?”
“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想当这个傅太太吗?”
“我给了你最好的生活,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
最好的生活?
守着空房,看着他流连花丛?
忍着病痛,听他指责我不懂事?
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傅云深,你记得你的小秘书恶作剧那天是什么日子吗?”
3
他愣住,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
七年前,我们在那间只有十平的出租屋里许下誓言。
他说无论贫穷富贵,都会爱我如初。
但现在,我知道他一定忘了。
“那天,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纪念日。”我提醒道。
他的表情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被恼怒取代。
“就因为这些虚无缥缈的形式?时安冉,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肤浅了?”
“我每天在外应酬累死累活,不还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家?
这空荡荡的,连他一丝气息都吝于停留的地方,也能被称为家吗?
胃部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我下意识地弯下腰,额头瞬间沁出冷汗。
“你怎么了?”他皱着眉问,语气里没有关心,只有被打扰的不耐。
“没什么。”我强撑着站直身体,不想在他面前露出脆弱。
“傅云深,协议在桌上,你签了,我们就都解脱了。”
“到时候你不管想让谁当这个傅太太,都随便你。”
他盯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时安冉,你外面有人了?”
“我就知道!你突然这么反常,肯定是……”
我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
他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也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还在发麻。
“傅云深,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
他气急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