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欠薪三个月，我摔了工牌直接走人。
第二天全公司系统崩溃，老板林薇的电话被打爆。
她堵在我家门口，眼睛通红：“公司要完了。”
我冷笑：“关我屁事。”
直到警察通知我，林薇站在公司天台边缘。
她对着我吼：“你回来！工资我卖血也发！”
我撕了离职协议：“行，但我要你。”
所有人都以为我在报复。
只有我知道，她熬夜做方案时，屏幕的光映在脸上有多好看。
第一章
键盘敲得震天响。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像放鞭炮。整个技术部就数我这块最吵。不是我想吵。是心里那团火憋不住了。烧得手指头都发烫。
工资条还躺在邮箱里。点开。再看一遍。数字没变。还是零。后面跟着个刺眼的备注：本月薪资延后发放，敬请谅解。
谅解？谅解个屁！
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一毛钱没见着。房贷催缴短信塞爆了手机。房东的微信语音一条比一条难听。昨天泡面，今天还是泡面。碗里飘着的那点油星子，就是我全部的油水。
“张哥，”隔壁工位的小王探过头，脸皱得像苦瓜，“房东又催了，说再不交租就换锁……你那……有信儿没？”
我盯着屏幕。蓝色的光刺得眼睛疼。没吭声。手指把键盘按得更响。噼啪！噼啪！
小王缩了回去。叹气声拖得老长。
办公室死气沉沉。空气黏糊糊的，吸进肺里都发沉。没人说话。只有敲键盘的声音。有气无力。像垂死挣扎。
我猛地推开椅子。金属腿刮过地面，发出“嘎——”一声尖叫。刺耳。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抬头看我。
我走到部门经理老刘的隔间门口。玻璃门敞着。他正对着电脑，手指头在手机屏幕上划拉得飞快，嘴角还挂着点笑。大概又在刷短视频。
“刘经理。”我声音不高。有点哑。像砂纸磨过。
老刘眼皮都没抬。“嗯？小张啊，什么事？赶紧说，忙着呢。”
“工资。”我吐出两个字。硬邦邦的，砸在地上。
他手指停了。终于抬起头。脸上堆起那种熟悉的、圆滑的笑。“哎呀，小张，又是这事儿？公司困难，大家体谅体谅嘛！林总不是说了吗？下个月！下个月肯定解决！再坚持坚持！”
又是这套屁话。下个月复下个月。下个月何其多。
“体谅？”我声音拔高了点，“房贷谁体谅我？房东谁体谅我？我他妈喝西北风体谅公司？”
老刘的笑僵在脸上。他站起来，想拍我肩膀。“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
我侧身躲开。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今天。”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要么发钱，要么我走人。就现在。”
老刘的脸彻底沉下来。“张哲！你威胁谁呢？公司离了你就转不动了？想走？行啊！按流程，离职申请先打上来！工作交接清楚！少一样，按旷工处理！扣光你上个月那点底薪！”
扣光？上个月那点底薪？那点钱还不够塞牙缝的！
一股邪火“噌”地直冲脑门。烧得我眼前发红。所有的憋屈，所有的窝囊，全炸开了。
“流程？”我嗤笑一声，声音大得整个办公室都听得见，“去你妈的流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