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从云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是我传给他的那股杀意。
没有招式，没有技巧。
只有最简单的判断。
哪里是要害。
怎么出刀最快。
他猛地睁开眼。
迎着第一只扑上来的妖狼，不退反进，身体一矮，手里的短刀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捅进了妖狼柔软的腹部。
“噗嗤！”
鲜血溅了他一脸。
妖狼发出一声哀嚎，倒在地上。
季从云没有停顿。
拔出刀，转身，横扫。
划开了第二只妖狼的喉咙。
他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每一次出刀，都精准地命中要害。
躲闪，突进，刺杀。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熟练。
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冷漠。
那些妖狼，被他杀怕了。
开始后退，呜咽。
他没有放过它们。
追上去，一刀一个。
很快，十几只妖狼，全都变成了尸体。
季从云站在尸体中间，浑身浴血，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他看着自己手里的刀，有些发愣。
我从树上跳下来。
“感觉怎么样？”
“我……我杀了它们。”
他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
有兴奋，有茫然，还有一丝恐惧。
“嗯，你杀了它们。”
我走到一只还没死透的妖狼面前。
那只狼的腿断了，正躺在地上哀嚎。
我把短刀递给他。
“杀了它。”
季从云犹豫了一下。
“它已经没有威胁了。”
“我让你杀了它。”
我的声音很冷。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今天它可以躺在这里哀嚎，明天，躺在这里的，可能就是你。”
季从云的身体一震。
他接过刀，看着那只妖狼祈求的眼神，闭上了眼睛。
手起，刀落。
妖狼的哀嚎，戛然而止。
“从今天起，你要记住。”
我看着他。
“你的刀，只为杀人而存在。”
“不分对错，不分善恶，只分敌我。”
“我是你的师父，我说谁是敌人，谁就是敌人。”
“你只需要，挥刀。”
季从云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单膝跪地，双手将短刀举过头顶。
“弟子季从云，遵命。”
他再抬起头时，眼神里所有的迷茫和恐惧，都消失了。
只剩下，绝对的服从和冰冷的杀意。
我笑了。
我的徒弟，终于出师了。
虽然，他现在连一个修士都算不上。
但在杀人这方面。
他已经比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仙师”，都要专业了。
7.剑指宗门，讨个说法
闻人家这几天，很安静。
自从我那天大闹了一场，杀了李长老之后。
整个家族，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我爹把我叫了过去。
他坐在主位上，一夜之间，好像老了二十岁。
“央儿，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的声音很疲惫。
“我不想怎么样。”
我坐在他对面，自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