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他们。
我看着半山腰那个金光闪闪的牌坊。
上面刻着“闻人府”三个大字。
我记得以前，这里挂的是“修罗门”。
“我回来，拿点东西。”我淡淡地说。
“放肆！闻人家岂是你说来就来的地方！再不滚，休怪我们不客气！”
年长的那个弟子拔出了剑。
剑是好剑，灵气充裕。
看来闻人家这百年，靠着天衍宗，确实捞了不少好处。
我没动。
季从云往前站了一步，挡在我面前。
虽然他瘦得像根竹竿，但站得很直。
“我师父要上去，你们让开。”
他的声音还有点稚嫩，但很坚定。
“师父？哈哈哈哈！”
年轻弟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一个魔头，还收了个小乞丐当徒弟？真是笑死人了！”
“小东西，滚开！不然连你一块儿收拾了！”
年长的弟子剑尖指着季从云的鼻子。
季从云没退。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冲他点了点头。
他懂了。
下一秒，他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
没有招式，没有章法。
就是最原始的冲撞和撕咬。
他抱住那个年长弟子的腿，张嘴就咬。
那个弟子猝不及防，惨叫一声，一脚把他踹开。
季从云在地上滚了两圈，又爬起来，再次扑了上去。
像一头疯了的野狗。
那两个弟子都愣住了。
他们是仙门弟子，习惯了灵力对轰，招式比拼。
哪里见过这种街头混混打架的阵仗。
“找死！”
年轻弟子反应过来，一掌拍向季从云的后心。
手掌上带着灵光，这一掌下去，季从云不死也得残废。
我动了。
人还在原地。
但空气中，响起了一声清脆的耳光。
“啪！”
那个年轻弟子整个人飞了出去，在空中转了三圈，撞在山壁上，又滚下来。
脸上一个清晰的五指印，牙混着血沫子，吐了一地。
直接晕了过去。
年长的那个吓傻了。
他呆呆地看着我，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同伴。
他根本没看清我怎么出的手。
“你……你……”
他的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我走到季从云身边，把他扶起来。
他嘴角有血，但眼睛很亮。
“干得不错。”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
“就是太慢了。”
我转过头，看着那个已经吓得瘫软在地的弟子。
“现在，我可以上去了吗？”
他疯狂点头，屁股在地上蹭着，拼命往后退。
我没再看他。
带着季从云，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走。
季从云跟在我身后，小声问：
“师父，我……我是不是很没用？”
“嗯。”
我回答得很直接。
“你没有灵根，也没有修为，当然没用。”
他的头低了下去。
“但是，”我顿了顿，“你够狠。”
“肯拼命，就比那些穿着白衣服装模作样的废物强多了。”
“从今天起，我教你杀人。”
“不教你修仙，只教你杀人。”
“仙，是虚的。人，是实的。命，只有一条。”
“杀了该杀的人，活下去。这就是你的道。”
季从云的身体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