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布下这个阵法的人,正是眼前这位看似无害的白雪。
前世我直到死,都以为贺显是无意中招惹了什么邪祟。直到重生后,我才在梳理前尘旧事时,从一些蛛丝马迹里拼凑出了真相。
白雪的话,彻底证实了我的猜测。她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尽失,那副惊恐的模样,再也装不出半分柔弱。
“你……你怎么会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直起身,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你为了帮贺显夺贺家的家产,偷偷布下这等阴损的阵法,结果学艺不精,玩脱了,阵法反噬,不仅没锁住财运,反而把贺显的魂给锁了。现在眼看他要玩完,你就想找我这个‘天生阴骨’去当你的替死鬼,把他身上的煞气引到我身上,你好干干净净地继续当你的贺家准儿媳,对不对?”
我每说一句,白雪的脸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她已经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昏过去。
“我不是!我没有!都是为了阿显哥!”她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凄厉,“我爱他!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爱他?”我嗤笑一声,拿起桌上的香灰掸了掸,“爱他就把他往死里坑?你这爱好挺别致啊。快别给自己加戏了,你图的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告诉你,白雪。想让我救贺显,可以。但你布下的阵,得你自己去解。至于后果嘛……那也得你自己担着。”
我看着她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滚吧。别脏了我这地方。”
白雪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消失在漆黑的巷子里。
我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我,就等着她出招。
果然,没过两天,我的“静心堂”就出事了。
先是几个街坊邻居跑来找我,说家里的小孩一到晚上就哭闹不休,请我过去看看。我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一股极淡的阴气萦绕在屋子里。
这手法,是典型的“小鬼搬运”,不会伤人,但能把人折腾得够呛。
我没费多大功夫就解决了,但心里清楚,这只是个开始。
果不其然,接下来几天,各种麻烦接踵而至。我的香堂门口被人泼了黑狗血,半夜总有怪声传来,就连我唯一的收入来源——给街坊们看事的小生意,也因为一些“不干净”的流言蜚语而一落千丈。
我知道,是贺家出手了。
他们以为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就能逼我就范。
太天真了。
我没理会这些骚扰,反而在一个深夜,独自一人去了贺家大宅。
今晚,是“七煞锁魂阵”煞气最重的一晚,也是贺显的生死关。
我倒要看看,贺家和我,到底谁能耗得过谁。
更重要的是,我要让贺显,亲眼看看,他捧在手心里的白雪,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05
贺家大宅灯火通明,气氛却压抑得像是凝固了一样。
我没走正门,而是翻墙进了一处偏僻的院落。对这里的地形,我熟得很。
前世,我在这里以“贺家少奶奶”的身份,被软禁了整整三个月。
我轻车熟路地绕到贺显房间的窗下。窗帘拉着,但没有拉严实,留了一道缝隙。
屋里,贺夫人正焦急地踱步,白雪则守在贺显的床边,握着他的手,哭得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