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清楚。”
春杏低头整理床铺，眼睛却不住地往衣柜那边瞟。
我假装没看见。
我特意挑了一件林思君最爱穿的苏绣旗袍穿上，就去了书房。
“少帅。”
我怯生生地开口，眼睛不敢直视他。
“明晚百乐门有宴会，你跟我去。”
来了。
“是要见李会长吗？我听说他……”
“怎么？你不愿意？”
燕双英声音顿时冷了下来，眼神变得危险。
“我愿意，能为少帅分忧是我的福气。我只是怕自己笨，伺候不好李会长，耽误您的事……”
我急忙抬头，眼里蓄满泪。
他神色稍缓，手指轻敲桌面。
“陪他喝喝酒、说说话就好。”
我咬紧嘴唇，像是鼓足了勇气看向他。
“少帅，我昨晚无意听张副官说李会长最近跟日本三井洋行走得近。要是能趁机套出他们军火交易的消息，对您不是大有好处吗？”
书房里一下子静了。
燕双英的目光死死盯着我。
“谁教你的这些？”
“没人教我，我是听张副官说军火要紧，就想要是能帮少帅拿到密约，少帅是不是就能多喜欢我一点。”
我吓得脸色发白，眼泪一下子掉下来，越说声音越小。
他审视着我，良久，忽然轻笑一声，伸手抬起我的下巴。
“倒是小看你了。知道替我着想了？”
我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逼自己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我永远都是少帅的人。”
“好。就按你说的办。套出军火的消息，成功了，有你的好处。”
“谢谢少帅信任，我一定尽力。”
我低下头，藏住眼底的恨。
回到房间，反锁上门，我长长舒出一口气。
第一步，成了。
现在得准备明天的道具。
我记得前世他书房里有个红木药箱，里面有无色无味的迷药。
趁现在没人，得去拿一点。
悄悄溜进书房，我很快在书架第二格找到了药箱。
正要走，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我急忙躲到厚厚的天鹅绒窗帘后面。
“盯紧她，有异常立刻报我。我倒要看看，这小金丝雀是真开窍，还是有人背后指点。”
“少帅放心，春杏盯得紧。不过若黄小姐真能套出军火消息……”
“那就多留几天。等思君回来再处理也不迟。”
等燕双英和张副官脚步声远去后，我慢慢滑坐在地上。
好险，差一点就被发现。
他果然从来没信过我。
回房后，我开始收拾明天要带的东西。
迷药分两份，一份藏进旗袍暗袋，一份缝进手拿包内衬。
正收拾着，春杏敲门送茶进来。
她放下描金瓷盘，眼睛又不自觉瞟向衣柜。
“小姐要不要试说明晚的礼服？我帮您拿。”
她说着就要去开衣柜。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你去忙吧。”
我拦住春杏。
她一走，我就打开衣柜仔细翻查。
在一件洋装口袋里摸到一对林思君最爱的珍珠耳环。
前世她就诬陷我偷这个，让我当众出尽洋相。
我冷笑。
原来如此，是想明天趁机把耳环塞我这儿。
等林思君回来再偶然发现，给我扣个偷窃的罪名？
行，要演是吧，我奉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