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你他妈疯了!”
我后背狠狠撞在墙上,五脏六腑都错了位,眼前一阵发黑。
我扶着墙,看着这个男人,此刻为另一个女人,对我怒目而视。
“季扬,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想清楚了?”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想得比谁都清楚!”他指着我的鼻子,对着孟晚星的直播镜头,歇斯底里地吼道,“我受够了!受够了跟你一起吃泡面!受够了你买菜还要跟人讲价的抠搜样!我受够了你那一身洗不掉的穷酸气!我要当人上人!你能给我吗?啊?你能吗?晚星能!”
孟晚星得意地扬起下巴,将手机镜头怼到我脸上,屏幕上全是看热闹的嘲讽。
“录下来了啊,大家都看到了,这女人恼羞成怒想打人!泼妇!”
她要用这场直播,彻底毁掉我。
我看着那冰冷的摄像头,看着屏幕上无数跳动的ID,忽然笑了。
我缓缓地,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对着镜头说:
“季扬,你完了。”
季扬和孟晚星对视一眼,随即爆发出大笑。
“我完了?许禾,你是不是气糊涂了?该滚的是你!”季扬大手一挥,“还拍什么!把她的垃圾都给我扔出去!”
我没动,在他们嚣张的笑声中,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秒接。
“喂,禾丫头。”电话那头,是一个淳朴又洪亮的声音。
“李叔,”我的声音平静,但每个字都像冰碴,“‘惊蛰’计划,全面启动。”
电话那头的李叔愣了半秒,随即语气变得无比亢奋:“好!禾丫头,我们等这天很久了!是时候让这帮白眼狼知道,饭是谁给的!”
我挂了电话。
季扬还在叫嚣:“装模作样给谁打电话呢?赶紧滚!”
我没理他,拖着我的背包,走向门口。路过他身边时,我停下脚步,侧过头,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
“季扬,你最大的问题,不是蠢。”
他轻蔑地看着我。
“是又蠢又贪,还天真得可笑。”
“你以为你攀上的是高枝,其实,你只是从我为你搭的梯子上,一脚踩进了万丈深渊。”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身后,是他们依旧肆无忌惮的嘲笑,和直播间里无数“哈哈哈”的弹幕。
3.
我住进了早就预定好的五星级酒店。
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上一个全新的账号。后台通讯录里,上百个头像在疯狂闪烁。
[云雾山茶园合作社]:许代表,一切就绪,所有茶叶库存已封仓!
[大凉山菌菇培育基地]:许代表,只等你一声令下!所有出库渠道已切断!
[长白山蜂蜜野外基地]:许代表,我们的人已经替换了所有对外联络方式!
……
在无数闪烁的头像中,一个备注为‘清川’的灰色头像静静地躺在列表底端。
我的指尖顿了顿。
他是这个庞大系统里,唯一一个从零开始,就洞悉我所有疯狂构想的人。
看着滚动的消息,我只回复了两个字。
“开始。”
……
当晚,季扬的直播间,人声鼎沸。
他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与身旁的孟晚星不时甜蜜互动。
“家人们,今天给大家带来的,是返场无数次的超级爆品——长白山老林椴树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