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星子落进心湖
2023年的深秋，上海外滩的晚风裹着桂香。林晓站在和平饭店的旋转门前，指尖反复摩挲着邀请函边缘的金漆——这是她所在的设计工作室成立三周年，老板硬塞给她的“社交任务”。她穿了件月白色真丝衬衫，浅灰西装裤脚微卷，发尾别着一枚珍珠发夹，是母亲从苏州老巷淘来的老物件。
宴会厅的水晶灯在穹顶流转成银河。林晓端着香槟站在落地窗旁，望着黄浦江面漂浮的游船，耳中听着周围人用流利的英语或沪语谈论着并购案与艺术品拍卖。她本想找个角落安静待着，却被一阵清冽的雪松香打断了思绪。
“林小姐？”
转身时，她撞进一片深灰色西装里。男人的眉峰像被刀刻过般利落，眼尾微挑，鼻梁高挺如山脊，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瞳孔是极深的琥珀色，此刻正含着笑意：“我是顾晨，恒远集团的。”
林晓的呼吸顿了顿。恒远集团是她大学时就仰望的企业，三年前收购了濒临破产的老牌纺织厂，转型做高端家居设计，去年营收突破百亿。而眼前这个男人，正是恒远集团执行总裁，财经杂志常客。
“顾总好。”她礼貌点头，指尖却不自觉蜷缩。
顾晨却没急着离开，反而指了指她胸前的工牌：“‘云栖设计’？你们给愚园路那家旧书店做的改造，我很喜欢。”
林晓愣住。那是个小项目，预算有限，她和团队熬了半个月，把废弃的木梁刷成暖杏色，拆了半面墙换成玻璃书架。她没想到会有人注意到。
“当时业主说要‘保留烟火气’，”她轻声说，“我们找了老木匠修复房梁，窗台上的青瓷花盆还是从二手市场淘的。”
顾晨笑了，眼角的细纹像被春风揉开的：“所以我记住了。云栖的设计，有温度。”
那晚之后，顾晨开始频繁出现在林晓的生活里。他说要“考察设计灵感”，每周三下午准时出现在工作室；他说“愚园路的梧桐叶该落了”，就开车带她去拍落叶；他说“今晚有场爵士音乐会”，便递来两张VIP票，座位恰好能看见舞台又不会被打扰。
林晓渐渐习惯了这种温柔。顾晨会在她加班时送来热粥，知道她胃不好，特意叮嘱厨房煮得软糯；她随口提过想去苏州看评弹，半个月后他就买了两张园林茶座的票，连茶点都是她最爱的桂花糕；甚至连她养的那盆总养不活的绿萝，他都托人从温室搬来一株，说“我养，你看着就好”。
“晓晓，”某个飘着小雨的夜晚，顾晨撑着伞站在工作室楼下，发梢沾着水珠，“我妈说，想见见你。”
林晓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望着顾晨眼里的认真，想起上周整理旧物时翻出的日记本——二十岁的她在扉页写着：“要嫁给一个能让我安心的人，他能看懂我画设计图时的专注，能接住我偶尔的小脾气，能在下雨天比我先想到带伞。”
那天晚上，林晓对着镜子试了七件裙子。最后选了件藕粉色的缎面裙，是母亲年轻时穿的款式。母亲摸着她的头笑：“我女儿穿这颜色，像朵刚开的桃花。”
顾晨的母亲住在武康路的洋房里，客厅挂着吴冠中的画，茶几上摆着刚剥好的蟹粉狮子头。老人拉着林晓的手说了很多话，从顾晨小时候怕黑，说到他创业时在公司打地铺，最后目光灼灼：“晓晓，阿晨这孩子，从小就认死理。他要是喜欢谁，能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