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被踩得发出“哐当”的响声，可没碎，反而滚到了门口，停在那里，铃舌还在轻轻晃，发出微弱的“叮铃”声。
那天晚上，我们俩都没睡，坐在床上抽烟，直到天快亮了，铃铛声才消失。老鬼把烟蒂扔到地上，踩灭，说：“明天跟赵老板说，这活我们不干了，钱再多也不干了。”
可我们没等到跟赵老板说的机会。第二天早上，我们刚走出板房，就看见小杨蹲在1号楼门口，抱着头哭，老王站在旁边，脸色惨白，手里拿着个东西——是那个铜铃。
“怎么回事？”老鬼跑过去，抓住老王的胳膊。
老王哆哆嗦嗦地说：“昨晚……昨晚小杨说听见铃铛声，非要去1号楼看看，我拦不住他……结果我们走到104门口，门突然开了，里面黑糊糊的，有个女人的声音说‘我的铃呢’，然后这个铃铛就从里面飞出来，砸在小杨头上……”
我看向小杨，他的额头上有个红印，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而且他的眼睛直勾勾的，嘴里反复念叨着：“铃铛……要还铃铛……”
老鬼气得踹了一脚旁边的砖墙，砖末子掉了一地：“赵老板呢？让他过来！这活我们不干了！”
可我们打赵老板的电话，一直没人接。直到中午，才有个穿西装的男人来工地，说他是赵老板的秘书，赵老板昨天晚上突发心脏病，住院了，让他来跟我们对接。
“心脏病？”我盯着那个秘书，他的领带歪了，眼里有血丝，像是一晚上没睡，“他昨天晚上在哪？”
秘书眼神闪烁了一下，说：“在、在家啊，还能在哪？”
我没再问，只是觉得不对劲。老鬼跟秘书吵了半天，最后秘书说，只要我们把活干完，赵老板愿意加两倍的钱，而且会给小杨出所有的医药费。老鬼看了看还在念叨“还铃铛”的小杨，又看了看我，最终咬了咬牙：“行，但是我们有条件，晚上不干活，而且拆1号楼的时候，必须先在104门口烧黄纸。”
秘书赶紧点头，说没问题，他这就去买黄纸。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白天干活，晚上就把板房的门插得死死的，还在门口撒了石灰。小杨被他家人接走了，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惊吓过度，可他还是一直念叨着“还铃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