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更新时间:2025-09-14 01:08:20

苏晚没再多问,只是下次来的时候,带了一个护腕,还有一瓶她托人从老家带来的药酒。“这个护腕是羊绒的,很暖和,您戴着试试。”她把护腕递过去,“药酒是我爷爷传下来的方子,活血化瘀,您每晚睡前擦一点,会好点。”

沈砚接过护腕和药酒,心里暖暖的。他看着苏晚,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把护腕戴在手上,大小刚好,很暖和,像苏晚的心意,紧紧裹着他的手腕。

小木梳做好的那天,苏晚特别开心。梳齿打磨得光滑圆润,梳背刻了一朵小小的茉莉花,是沈砚帮她刻的。她拿着木梳,在铺子里的镜子前试了试,梳齿划过头发,很舒服。

“谢谢您,沈师傅。”她看着沈砚,眼里满是笑意,“这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有意义的东西。”

沈砚看着她的笑容,忽然觉得,做木梳的这段时光,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他想对她说点什么,比如,他喜欢她,比如,他想和她一起,守着这间木作铺,一起煮茶,一起看时光慢慢流过。可他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他只是笑着说:“喜欢就好,以后坏了,我再帮你修。”

那天分开时,苏晚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沈砚,看了看“沈记木作”的木门。她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却又忍住了。她只是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巷口的夕阳里。

沈砚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他摸了摸手腕上的护腕,又摸了摸工具盒里那枚压着桂花的书签,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在他心里长成了参天大树,再也拔不掉了。

第四章 隐在墨色里的忧

入冬之后,苏晚来“沈记木作”的次数渐渐少了。

有时候是说修复室的工作忙,有时候是说身体不舒服,沈砚每次问起,她都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他看不懂的忧虑。

第一次察觉到不对劲,是在一个飘雪的下午。

苏晚来的时候,脸色很白,嘴唇也没有血色。她坐在木椅上,喝了半杯茶,就开始咳嗽,咳得很厉害,连手里的茶杯都有些拿不稳。沈砚急忙递过去一张纸巾,又给她倒了杯热水:“怎么咳得这么厉害?去看医生了吗?”

“没事,就是有点感冒,过几天就好了。”苏晚接过热水,喝了一口,勉强笑了笑,“对了,沈师傅,我这次来,是想跟您说,我可能要暂时不来了,修复室要派我去外地学习,大概要去半年。”

沈砚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有点疼。他看着苏晚,想说“我等你回来”,却又怕她觉得压力大。他只是点了点头:“好,那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注意身体。”

“嗯,我会的。”苏晚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茶杯,声音很轻,“您也多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那天苏晚走得很早,雪下得很大,她的身影很快就被雪花淹没。沈砚站在门口,看着她走的方向,心里空落落的。他回到铺子里,看着苏晚没带走的那本复刻本,看着她做的书签,忽然觉得铺子里很安静,安静得让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