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活着，被困在某个地方。那个实验室事故，是个谎言。
我必须找到她。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回到电脑前。那句解锁密码，“我将在深渊中寻你”，这一定是喻真留给我的信息。她预料到了自己可能会出事，所以用这种方式提醒我。
我需要帮手，一个了解内情的人。我翻遍了喻真的联系人列表，最终锁定了一个名字——柯明。他是喻真的同事，也是她在公司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在葬礼上，我见过他，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躲闪和愧疚。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柯明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紧张。
“喂？哪位？”
“我是程决，喻真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没等我说完就想挂断。
“别挂！”我吼道，“我知道‘Ganying’计划，我知道意识同步！如果你还当喻真是朋友，就出来见我一面！”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寂。过了足足半分钟，柯明才用一种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明天下午三点，城西的‘迷航’咖啡馆。别带任何人，别带手机。”
说完，他立刻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手心里全是汗。我知道，我已经踏入了一个危险的漩涡。但为了找到喻真，我别无选择。
第二天，我按照约定时间提前到达了咖啡馆。那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客人寥寥无几。我选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
三点整，柯明推门进来。他穿着一件不起眼的灰色夹克，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他快速扫视了一圈，然后径直朝我走来。
“你怎么会知道‘Ganying’？”他一坐下就压低声音问，眼神里满是惊恐。
“喻真告诉我的。”我平静地看着他，“现在，轮到你告诉我，她到底在哪儿。”
柯明的嘴唇哆嗦着，他端起桌上的水杯，却因为手抖，把水洒了出来。
“她……她可能已经……”
“她没死。”我打断他，“我能‘感觉’到她。你必须告诉我真相，事故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柯明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终于开口了：“那不是事故，是一场清洗。‘Ganying’成功了，但也失控了。喻真发现了段衡的秘密，她想把真相公之于众，所以……他们就先动手了。”
03
柯明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
“‘Ganying’计划，也就是‘灵魂链接’，是段衡的毕生心血。他的野心不止是感官共享，他想要实现的是——意识永生。”
我倒吸一口凉气。意识永生？把人的意识上传到服务器，实现数字化的不朽？这是科幻电影里才有的情节。
“没错。”柯明看出了我的震惊，“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是最高机密，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喻真因为她卓越的才华，被段衡亲自招募，成了项目的核心。而你，因为和喻真有着极高的情感和生理契合度，被选为了最佳的‘链接’对象。”
“所以，那个健康手环……”
“那只是一个幌子。它的真实功能是建立并维持你们之间的量子纠缠信道。段衡认为，只有基于真实情感的链接才是最稳定的。你们的爱情，成了他实验的最佳催化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