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绝的眉头蹙起，审视着我。
“你说什么？”
“我说，好啊。”
我重复了一遍，甚至笑了笑。
“我的心脏，给你们。”
林薇薇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更大的得意取代。
她以为我的顺从是出于对秦亦绝最后的爱。
这份顺从，让她觉得可以对我施加更深的羞辱。
她靠在秦亦绝怀里，声音娇滴滴的。
“亦绝，我还有个小小的条件。”
她看向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姐姐不是养了一只猫吗？叫汤圆的。”
“我从小就对猫毛过敏，一闻到就会喘不上气。”
“我怕……我怕以后住进你的房子，会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所以在手术前，能不能请姐姐亲手把那只猫送去安乐死？”
“这样，我才能安心。”
我的心脏猛地一抽。
不是因为她恶毒的条件。
而是因为我身体里那只刚刚种下的蛊虫，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绪波动，轻轻动了一下。
像是在安抚我。
又像是在提醒我。
好戏，才刚刚开始。
2
我没有看林薇薇。
我的目光越过她，落在秦亦绝脸上。
“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林薇薇立刻拉住秦亦绝的袖子，身体微微颤抖。
“亦绝，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太害怕了。”
“医生说任何过敏原都可能引起术后排异，我……”
秦亦绝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他看向我，脸上是熟悉的冷漠。
“一只猫而已。”
“苏挽歌，别不懂事。”
他点头了。
为了安抚他的心上人，他亲手为这个残忍的条件背书。
就在这时，秦亦绝的手机响了。
是他的母亲。
他开了免提。
“亦绝啊，我听说了，挽歌那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
“薇薇的命是命，一只猫的命也是命吗？”
“你劝劝她，让她顾全大局，别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了手术。”
电话一个接一个。
他的朋友，他的家人。
他们都不知道真相，只以为我闹脾气，想不开。
“挽歌，人命关天啊。”
“就是，别太自私了，为了一只猫，值得吗？”
“秦少对你够意思了，给你家人那么多钱，你还想怎么样？”
这些声音，像无数根针，扎进我的耳朵。
我忽然想起了前世。
不是重生前的惨死。
是更早的时候。
我母亲重病，急需一大笔钱做手术。
我求秦亦绝，他答应了。
条件是，我必须放弃我的保研名额，去他的公司上班。
他说：“苏挽歌，你要顾全大局。”
“一个名额而已，你妈妈的命更重要。”
我放弃了。
我的人生轨迹，从那天起，彻底被他掌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