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字遗书：她功成名就时，我死期已至
老婆带着当红男模回家，我转身避入客房。
她踹开门，按我在墙上：「别装这副死样子！你求我，我立刻让他滚！」
我藏起染血的手帕，轻笑：「苏总玩得开心就好。」
她永远不会知道，她找的每一个替身，都有一双像极我的眼睛。
我更不敢让她知道，我的死期已至。
1.
「周扬，你这按摩的手法……是专门学过的？」
苏璃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像裹了蜜的针，精准地刺入客卧的寂静。
她拔高的语调里带着一种表演性质的愉悦，分明是说给这扇门后的人听。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死死咬着牙关。
一股熟悉的、撕裂般的绞痛从胃里猛地窜起，直冲喉咙。
我猛地弯腰，用一方干净的手帕死死捂住嘴，压抑的闷咳声在胸腔里震荡，像一头濒死的困兽。
门外女人的娇笑和男人的低语，成了这阵咳嗽最残忍的伴奏。
几秒后，咳声暂歇。
我摊开手帕，纯白棉布中央，那抹洇开的暗红刺得我眼睛发涩。
它比上一次更多，更浓。
床头柜上，那个棕色的药瓶已经见底，旁边压着一份折叠的诊疗报告。
我只瞥了一眼便移开目光，仿佛那纸上的字迹会灼伤人。
「……晚期……预后不佳……」
那些冰冷的医学术语，如今是我生活的全部注脚。
门外，苏璃似乎笑得更加开怀了，带着一种胜利者的炫耀。
我走到书桌前，墙上的日历密密麻麻划满了红色的叉。
今天的那一格还空着。
我拿起笔，手腕有些抖，慢慢地，在那格子里划下又一笔。
还剩多少天了？我没细数。
数了，也只是徒增绝望。
笔尖刚离开纸面。
「砰——！」
2.
房门被毫无预兆地狠狠踹开，巨大的声响砸碎了房间内勉强维持的平静。
苏璃站在门口，光影勾勒出她窈窕却凌厉的轮廓。
她脸上挂着未褪尽的笑意，眼神却像淬了寒冰，直直射向我。
「陆沉，」
她几步走进来，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咄咄逼人，带着一身浓郁的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的酒气，「躲在这里装什么死？」
她猛地伸手，用力将我抵在墙上，冰凉的手指掐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眼。
「看见没？只要我愿意，有的是人愿意陪我。」
她红唇勾起，眼底却毫无笑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探究和……某种说不清的恨意，「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做给谁看？求我啊，求我，说不定我就让他滚了。」
她的气息喷在我脸上，带着挑衅的味道。
我能感觉到掌心那块染血的手帕，正散发着不祥的温热。
我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腥甜，极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甚至扯出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苏总玩得尽兴就好。」
我顿了顿，补充了两个字，「……注意身体。」
3.
这两个字像是一根针，莫名刺到了她。
她眼神猛地一颤，掐着我下巴的手更用力了，仿佛想从我这张过分平静的脸上，撕扯出她真正想看到的痛苦和狼狈。
但她什么也没找到。
她永远不会知道，她带回来的每一个年轻男孩，那双眼睛，总会有意无意地，像着某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