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他终于失控地吼了出来，“苏晚吟，你以为开个破车来这儿撒野，我就会怕你？我告诉你，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A市待不下去！”
“是吗？”我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张叔，帮我查一下，一个叫安娜的网红，最近是不是从一个叫‘奢品复刻’的微商那里买了一条香奈儿的山寨裙子。”
电话那头的声音恭敬又迅速：“好的，小姐，五分钟内给您答复。”
我挂掉电话，对上陆显震惊的目光。
安娜已经彻底慌了，她抓着陆显的手臂，语无伦次：“陆总，你别信她！她是唬人的！她怎么可能……”
“我怎么可能？”我打断她，“哦，忘了自我介绍。A市律师协会的会长，是我爸的牌友。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咨询一下诽谤和人格侮辱，大概能判几年？”
陆显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看着我的眼神，从愤怒，变成了探究和一丝……忌惮。
他终于意识到，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
“苏晚吟，你到底是谁？”
我没回答，只是把墨镜往上推了推，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
“陆显，游戏才刚刚开始。你不是喜欢让人下跪吗？希望你的膝盖骨，够硬。”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升上车窗，隔绝了那两张精彩纷呈的脸。
车库出口的栏杆自动升起，那是顶级VIP才有的待遇。
我的车牌，整个盛世集团的系统都认得。
而他陆显，今天，注定要走员工通道了。
2
车开出盛世集团，我并没有回家的打算。
我在附近的咖啡馆停下，点了一杯冰美式，安静地坐着。
手背上被高跟鞋踩过的地方，此刻正火辣辣地疼，一片扎眼的红痕上，甚至渗出了细小的血珠。
我看着那片伤痕，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另一幅画面。
一年前，我也是在这家咖啡馆，第一次见到陆显。
那时，我还是个大三学生，来A市参加一个设计比赛。他是比赛的特邀评委。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在台上侃侃而谈，意气风发。
他说：“设计是为人服务的，它应该充满温度和善意。”
那天的阳光很好，透过玻璃窗落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
我的心脏，就是在那一刻，漏跳了一拍。
后来，我赢了比赛，他亲自给我颁奖。
他握着我的手，笑着说：“苏同学，你的作品很有灵气，我很欣赏。”
他的手掌温热干燥，声音低沉悦耳。
为了他那句“欣赏”，我毕业后放弃了家里安排好的一切，义无反顾地投了盛世集团的实习生简历。
我只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好，他总有一天会看到我。
我隐瞒身份，从最底层的实习生做起。
每天第一个到公司，最后一个走。
给他煮咖啡，整理文件，处理他随手丢下的烂摊子。
同事们都笑我傻，说我是陆总的免费保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