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此刻惊恐的表情，而是一种…… 诡异的、缓慢的微笑。
我猛地回头，看向现实中的自己。
我的嘴角紧绷，哪里有半分笑意。
再看镜子，倒影的微笑已经消失，恢复了和我一致的惊恐。
是幻觉吗？因为太害怕，所以出现了错觉？
我甩了甩头，试图把那诡异的微笑从脑海里甩出去。
拉起张薇：“走，快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张薇如蒙大赦，转身就想去卧室打包行李。
就在这时，客厅里的灯 “啪” 地一声，自己亮了。
刺目的白光让我们都眯起了眼睛。等适应了光线，我条件反射地看向镜子。
镜子里一切正常。
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而冰冷，像是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这片空间。
“也许真的是我太累了。”
我喃喃自语，试图说服自己。
张薇也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就是，肯定是你最近没休息好，产生幻觉了。不过保险起见，我们今晚还是出去住吧。”
我点点头，转身准备去卧室。
就在我转身的刹那，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苍老的呼唤：
“囡囡……”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这个声音…… 是姥姥的声音！虽然很轻，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沙哑，却和我记忆深处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猛地回头，看向镜子。
镜子里，我的倒影背对着我，而在倒影的身后，那个穿蓝布衫的人影，再次出现了。
黑雾散去了更多，露出了一张…… 布满皱纹、眼神空洞的脸。
正是我姥姥的脸！只是那双眼睛，没有任何神采，像两个黑洞，死死地 “盯” 着我的倒影。
而我的倒影，此刻正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脸来。
那张脸，是我的脸，却带着和姥姥如出一辙的、空洞的眼神，嘴角还挂着那抹诡异的、缓慢的微笑。
“啊 ——！” 张薇发出一声尖叫，猛地躲到我身后，指着镜子，“你的倒影…… 你的倒影在笑！它的眼睛……”
我看着镜子里 “自己” 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恐惧，没有惊慌，只有一种冰冷的、不属于活人的死寂，以及一丝…… 戏谑。
“你是谁？” 我鼓起勇气，对着镜子问道。
镜子里的 “我” 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镜子深处的姥姥身影。
然后，它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吐出几个字。
我看懂了。
它说：“该回来了。”
四
张薇已经吓得说不出话，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姥姥的影子，诡异的倒影，五年前搬来的镜子…… 这一切肯定有关联。
“我们不能走。”
我深吸一口气，对张薇说。
“走了，它也会跟着我们。只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才能摆脱它。”
张薇带着哭腔：“怎么弄清楚？报警吗？警察会以为我们是疯子的！”
我想了想，打开电脑，开始在网上搜索关于 “古镜”“邪门镜子”“镜子里的人影” 之类的关键词。
网页跳出来很多结果，大多是都市传说或者恐怖故事。我一条条看下去，心跳越来越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