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厉鬼索命第七夜,校长在办公室用血写下遗书: “我只是撕开她的衣服,真正撕碎她的是你们每个人。” 第二天全校师生收到空白试卷: “写出所有参与毁灭我的人名。” 交卷时所有笔同时炸裂,墨汁如血般流淌; 体育馆突然传来校长凄厉的广播: “恭喜全体合格,惩罚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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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夜。
风在菁华中学尖拱的窗棂间呜咽,穿梭过白日里喧嚣沸腾,此刻却死寂如墓园的走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与腐泥混合的、绝不该出现在学校的腥气,粘稠得令人窒息。电力早已在恐惧达到峰值时彻底瘫痪,唯有惨淡的月光,偶尔挣扎着穿透厚重污浊的云层和玻璃,投下片片摇曳扭曲的枝桠暗影,如同鬼爪般抓挠着墙壁。
校长室的门虚掩着,浓烈的血腥味几乎凝成实质,从门缝里一股股涌出。
王振海,一校之长,曾经衣冠楚楚、言辞威严的男人,此刻蜷缩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下。名牌西装撕成了破布条,沾满黑红的污迹。他眼睛瞪得几乎裂开,眼球上布满疯狂的血丝,死死盯着紧闭的窗帘,仿佛那后面藏着整个地狱。他右手食指血肉模糊,露着森白的指骨,正用一种痉挛的、近乎挖掘的动作,在光亮的深色地板上艰难划动。
嗤——嘶——
骨节摩擦着硬木,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声响。每写一笔,他都剧烈地颤抖,喉咙里滚出不成调的嗬嗬气音,混合着极端痛苦与某种病态的狂热。
地板上,暗红发黑的血字逐渐成形:
“我只是撕开她的衣服,”
他的手指停顿,剧烈咳嗽,呕出一滩粘稠的、颜色可疑的液体。眼中的恐惧被一种更深的、绝望的怨毒取代。他再次用力,指甲翻起,更多的血涌出,续写:
“真正撕碎她的是你们每个人。”
最后一笔落下,他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软下去。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身体间歇性地抽搐。寂静吞噬了一切。然后,他听到极细微的、丝绸摩擦般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甜却又腐朽的栀子花香——那是林晚晚最喜欢的味道。
一抹鲜红刺目的裙角,无声地滑过门外的走廊地面,像一道新鲜淌出的血痕。
王振海的瞳孔彻底散了。
……
清晨。
阳光挣扎着试图驱散菁华中学上空无形的阴霾,却只照亮了无处不在的恐惧。停电持续着,手机信号依旧是一片死寂的空白。无人能够离开,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围墙将整个校园封锁。幸存的学生和教师们聚集在主教学楼的大厅里,面色青白,眼窝深陷,像一群惊惶待宰的牲畜。
过去的六个夜晚,是一场逐步升级、血腥残酷的噩梦。
第一夜,保安老李的尸体在巡逻道上被发现,双眼被挖去,塞满了撕碎的月考卷纸,上面用红笔打满了巨大的叉。
第二夜,副校长刘建军淹死在教学楼洗手间仅能没过脚踝的积水里,验尸发现他的肺里塞满了粉笔灰。
第三夜,高三重点班的尖子生陈帆,那个永远捧着竞赛题库、据说已被保送的男生,被发现吊死在自己寝室的吊扇上,随着缓慢的转动,他的身体一下下撞击着墙壁,手里紧握着一支断成两截的笔。墙上用他的血写着:“沉默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