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要变天了。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天之内飞遍了公司的每个角落。
据说总部要空降一个新总裁，是个女的，哈佛毕业，在华尔街干过，手段那叫一个雷厉风行，人送外号“灭绝师太”。
茶水间里，同事们叽叽喳喳，讨论着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我叫陈默，企画部一个不起眼的小职员。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谁来当总裁，我的工资也不会多一分。咸鱼嘛，最重要的就是姿势要躺平。
我端着咖啡杯，靠在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
这栋CBD的写字楼，地段不错。我爸去年收购的。
对，我就是你们嘴里的那种富二代。
不过我没告诉我爸，我早就在这家公司上班了。
我觉得挺好玩。
下午两点，全员大会。
所有人都穿得人模狗样，挤在会议室里，等着见识新官上任三把火。
我也在。
当那个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套裙的女人走上台时，整个会议室的空气好像都安静了。
她很高，很瘦，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像刀子，扫过台下每一个人。
气场很强，确实是灭绝师太那款。
可我的脑子，嗡的一下。
手里的咖啡杯，差点没拿稳。
是她。
苏晴晚。
我怎么可能忘了这张脸。
就算烧成灰，我也认得。
她也看见我了。
当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惊讶。
然后，那丝惊讶就变成了轻蔑。
和一丝玩味。
就像猫看见了角落里的一只老鼠。
三年前。
我还是个穷学生。
为了给她买一个她喜欢的包，我一天打三份工。
在她生日那天，我捧着那个我用血汗换来的包，等在她宿舍楼下。
等来的，是她和另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开着一辆保时捷。
她甚至没多看我一眼，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陈默，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然后她上了那辆保时捷，走了。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现在，她回来了。
成了我的顶头上司。
这个世界，还真是他妈的小啊。
会议很短。
苏晴晚没说什么废话，讲了讲未来的战略规划，画了几个大饼。
声音很好听，清冷，干脆。
但每个字，都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
散会后，我准备溜回工位。
我的直属上司，王经理，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屁颠屁颠地凑到苏晴晚身边。
“苏总，您刚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苏晴晚点点头，目光却越过他，落在了我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
我心里咯噔一下。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还没开口，王经理就抢着说：“苏总，他叫陈默，我们部门的。小伙子人挺老实的，就是业务能力……”
他没说下去，但那意思，谁都懂。
“陈默。”
苏晴晚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2
苏晴晚的办公室在顶层。
视野很好。
能看到半个城市的风景。
装修是那种极简的冷淡风，黑白灰，跟她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