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句话。
那纯粹的向往，和她整体的诡异感撕裂又融合，让我心里堵得慌。
一阵穿堂风猛地灌进来，吹得布告栏上几张旧通知哗啦啦作响，掉了下来。
冉小柔像是被吓到，猛地向后一缩。
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下意识地伸手扶了她的胳膊一把。
入手的感觉！
冰！
彻骨的冰凉！
绝对不是活人的温度！
而且异常光滑，甚至有点……脆硬？
像是摸到了一层厚厚的、光滑的蜡纸或者……压实的纸张！
9
我像被电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脸色煞白。
她也立刻把手臂藏到身后，低着头，不说话。
风更大了些，吹得她的头发和宽大的校服疯狂摆动。
我惊恐地发现，那空荡荡的袖管和裤管在风里飘荡的方式太轻了！
里面根本不像是血肉之躯！
甚至，在她因为慌乱而略微卷起的袖口边缘，我好像瞥见了一点点……
竹篾的黄色纹理？
还是纸张卷起的毛边？
我瞳孔骤缩，呼吸都停了。
惨白的脸、猩红的妆、怕风、无声行走、不吃不喝、不懂常识、冰凉光滑如纸的触感、竹篾……
炸雷一样在我脑子里轰响！
一个荒谬绝伦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结论，攫住了我。
冉小柔……
她根本不是人！
她可能，真的就是一个……
纸扎的人！
我连退好几步，后背狠狠撞在冰冷的墙上，牙齿都在打颤。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极致恐惧，缓缓抬起头。
那双过于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我。
没有惊恐，没有狡黠。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属于非人存在的空洞和茫然！
她什么也没说。
只是静静地看了我几秒，然后转过身，慢慢地、僵硬地、无声无息地走进了楼梯间更深更暗的阴影里。
很快就消失不见。
留下我一个人，靠着冰冷的墙壁，浑身发冷，汗出如浆，满脑子只剩下那个疯狂又可怕的念头。
中元节那天遇到的……
根本不是什么新生学妹。
10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逃回宿舍的。
“砰”地一声甩上门。
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冷汗浸透了后背。
“我靠！星哥！你这又让微积分索命了？”
阿强戴着耳机都被我这动静吓一跳，扭头看我。
“脸白得跟纸似的！”
纸。
听到这个字，我猛地一哆嗦。
我声音发颤，语无伦次。
“纸！真的是纸！”
“冉小柔！她…她胳膊，是纸糊的！”
“竹篾！”
“我摸到了！”
“看到了！”
我颠三倒四地把刚才恐怖的触感和看到的细节吼了出来。
宿舍瞬间安静了。
另外两个打游戏的哥们也停了手，看傻逼一样看着我。
阿强摘了耳机，走过来摸我额头。
“没发烧啊？”
“星哥，我说你真得去看看了！”
“产生幻觉了这是！”
我一把打开他的手，激动得嘴唇都在抖。
“我没疯！”
“是真的！她不是人！她绝对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