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竟然想用力撞门。
但他刚一动，两台小型的清洁机器人就从楼道的阴影里滑了出来。
它们伸出机械臂，臂端的电击器发出蓝色的电弧。
滋啦——
凌宇被电得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小宇！”后爸和凌菲都惊叫起来。
“再敢有任何攻击性行为，下一次，就不是电击这么简单了。”我的声音再次响起。
凌菲彻底怕了。
她看着那两个安静地守在旁边的机器人，又看了看地上抽搐的儿子。
她终于明白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任由她打骂的妹妹了。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做出了一个我没想到的举动。
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小刻……不，姐，我求求你，我错了，我们都错了。”
她开始哭，眼泪和脸上的污垢混在一起。
“我们不该不信你的话，我们是混蛋，我们是蠢货！求求你，看在爸的份上，看在我们是亲姐妹的份上，救救我们吧！”
后爸也跟着跪了下来，老泪纵横。
“小刻，爸求你了……”
楼道里，只剩下他们压抑的哭声。
我看着屏幕上跪着的两个人，还有地上半死不活的凌宇。
我心里，没有任何快意，也没有任何怜悯。
只是一片空洞。
迟来的道歉，比草还轻贱。
我沉默了很久。
然后，缓缓开口。
“想进来，可以。”
凌菲和后爸猛地抬头，眼里爆发出狂喜的光。
“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家不养闲人。想吃饭，想活命，就得干活。”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的仆人。”
6
门开了。
温暖的空气和食物的香气，像两只无形的手，把门外的三个人拽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我公寓里的一切时，都呆住了。
明亮的灯光，恒定的温度，运转的空气净化器，桌上摆着的热气腾腾的饭菜。
这里不是安全屋。
这里是天堂。
凌宇第一个反应过来，不顾身上的麻痹感，饿狼一样扑向餐桌。
但他刚伸出手，一只机械臂就从天花板上伸了下来，精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机械臂的力量很大，捏得他龇牙咧嘴。
“我说过，想吃饭，先干活。”
我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咖啡，冷冷地看着他们。
“干……干什么活？”凌菲颤抖着问。
她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她想不明白，我是怎么在短短几天内，把这个破公寓改造成一个未来堡垒的。
我指了指墙角的一台大型数据处理器。
“那是‘方舟’系统的备用服务器。我需要你们做的，就是手动对系统崩溃后产生的海量垃圾数据，进行筛选和分类。”
“这是一项枯燥、重复，而且非常耗费精力的工作。”
“做好了，有饭吃，有热水澡洗，有干净的床睡。”
“做不好……”我顿了顿，“门在那边，随时可以走。”
三个人面面相觑。
他们大概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沦落到需要靠出卖体力来换取食物的地步。
尤其是凌菲和凌宇，他们是被人伺候惯了的。
“凭什么！”凌宇又叫了起来，“我是你弟弟！你让我干这种下等人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