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资源管理系统一塌糊涂，分发食物全看心情，有力气的抢的多，老弱妇孺只能在后边挨饿。
它的人员配置毫无章法，青壮被拉去当兵，可那些经验充足的木匠，铁匠和我们一样被当作累赘。
它传递信息的方式基本靠吼，效率低下，漏洞百出。
这些，都是可以优化的“漏洞”。
就在渠帅准备下令处理我们这些“残次品”时，也许是求生欲作祟，我做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惊讶的决定。
我从人群中挤了出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渠帅！我有用！”
所有人都被我的话吸引。
渠帅眉毛一拧，刀疤扭曲得更加吓人。
“哦？一个连刀都拿不动的废物？也敢说自己有用？”
“说，你能做什么？给老子唱曲助兴吗？”
周围的黄巾兵发出了嗤笑，但他确实是给了我机会。
我强压着恐惧，“我不会打仗，但我能让你的军队变得更强！”
“大言不惭！”渠帅身旁的一个将领说。
我没有理会他，直视着渠帅的眼睛，这是我工作十几年的习惯，当你想要说服别人，一定不能慌，自己如果乱了，那基本没戏。
“渠帅，你的营地有近万人，每日消耗的粮食是天文数字。但我看到分发粮食的时候，强者愈强，弱者愈弱。不出三日，那些老弱妇孺就会饿死，而他们本可以为您挖掘壕沟、制作滚木。这是巨大的浪费。”
渠帅的眉头舒展了几分，眼神变的锐利起来。
我看有戏，他听进去了，
“我看到你的队伍里有铁匠，却在和我们一起挨饿。而你的士兵，许多人的刀已经卷刃了。只要把他们找出来，给他们食物和炭火，不出两日，我便能让你的士兵用上锋利的兵器。”
“我还能为你登记造册，将所有人的籍贯，年龄，特长一一记录。谁是弓箭手，谁是木匠，谁当过兵，一目了然。如此你才能人尽其才，而不是现在一样，将黄金像石头一样扔掉。”
我的话语，只不过是最基本的逻辑。
但在此时，在这个野蛮生长的乱世军队里，仿佛一道惊雷。
周围哄笑的声音没有了，连那个干瘦老人也瞪大了浑浊的双眼，看着我。
渠帅沉默了，他的眼睛在我的身上来回扫视，不再是看牲口，而是在评估我的价值。
愈久。
“你叫什么名字！”
“陈……修。”
我报出了这具身体的名字。
“好，陈修。”他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嘴的黄牙，“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石粮食。你说的这些，做一件给我看看。做好了我让你当我的记室（文书），吃香喝辣，不好……”
他不再言语，只是将手指在自己脖子上一划拉。
威胁不言而喻。
我压下了跳动的心脏，“遵命，谢渠帅。”
我赌赢了，我用我的唯一技能，在这个世界争取到了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我的“代码”要在这个世界的“服务器”上运行。
而这一次，不能有任何的bug，代价不再是宕机，而是我的人头。
3
十个瘦弱的男人被几个黄巾兵像驱赶牲口一样推到我面前。
他们就是我的人手，但他们的状态比我还差，眼神里面没有希望，只有麻木和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