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温柔与歉意。
“当年我游历凡间，不忍见你夭折，便以一滴心头血为你续命。”
“也正是因此，才种下了今日的因果。”
我终于明白了。
一切都明白了。
为什么天帝会说我的命格与他有缘。
为什么我这“先天纯阴之体”，能与他的“太阳仙体”完美共鸣。
因为我的体内，早就流淌着他的气息，他的心头血！
我们之间的羁绊，不是从那场荒唐的赐婚开始，也不是从那一夜的舍命相救开始。
而是从十多年前，那场救命之恩，就已经注定了。
原来，他不是我的劫，而是我的缘。
6
知道了真相后，我与“长书生”之间，那层窗户纸算是捅破了。
他不再掩饰身份，我也坦然接受他的陪伴。
他依旧是长渊仙尊的神念化身，只是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缱绻。
我能感觉到，他的“道心”，正在一点点融化。
这天，我们正在溪边说话，天空却突然暗了下来。
一股强大的仙威从天而降，带着凛冽的杀气。
我抬头望去，只见瑶光仙子身着银色战甲，手持长枪，凌空而立，正冷冷地俯视着我们。
她的真身降临了。
她的目光落在我高高隆起的小腹上，又扫过我身边的“长书生”，眼中杀机顿起。
“长渊师兄！”她厉声喝道，“你竟被这妖女迷惑至此！不惜分出神念来陪伴她！”
她显然察觉到了我身上属于长渊的仙元气息，将其误认为是妖术迷惑。
长渊的化身皱起眉头，将我护在身后：“瑶光，此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瑶光仙子冷笑一声，“师兄，你忘了你的‘无情道’了吗？你忘了你的心魔劫了吗？就是这个凡人，这个污秽，在动摇你的道心！”
她似乎并不想与长渊的化身动手。
她的目标，是我。
她忽然话锋一转，故意用一种亲昵的口吻对长渊的化身说：“师兄，魔族最近在边境蠢蠢欲动，天帝命我与你一同商议对策。方才在玄天殿，我们不是已经定好计策了吗？”
说着，她指尖弹出一道仙光。
仙光在我面前化作一面水镜。
镜中，赫然是长渊仙尊的真身，正是方才瑶光仙子并肩站在玄天殿的沙盘前，指点江山，看上去“亲密”无间。
瑶光趁着空档还下了界。用法术传来景象给我看。
她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身边的，不过一直是仙尊的一缕神念。
而她，才是能与仙尊真身并肩作战、讨论三界大事的人。
她想用这仙凡之别的巨大鸿沟，来击溃我的内心。
我看着镜中的画面，心里确实泛起了一丝酸涩。
但更多的，是警惕。
瑶光仙子对我的敌意，已经毫不掩饰。
今天，她不只是来示威的。
她是来杀我的。
我握紧了袖中的玉佩，将自己和孩子，牢牢地护住。
7
瑶光仙子的耐心似乎已经耗尽。
她见言语无法动摇我，眼中杀意更盛。
“区区凡人，也敢觊觎仙尊！今日，我便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祸害！”
她长枪一指，一道毁灭性的仙力，化作金色长虹，直奔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