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们地位太低,只知道太子是“几年前”突然变成这样的,之前虽也性子冷清,却绝非如今这般暴戾无常。

至于具体原因,无人敢言。

我把目标转向了偶尔能见到的、伺候太子时间更久的老太监。

一位姓钱的老内侍,头发花白,眼神浑浊却透着历经风霜的精明,对太子似乎有几分真心的担忧。

一次,钱公公来送陛下赏赐给太子的新茶(陛下似乎对这个儿子又怕又不得不维持表面关怀),我趁机上前,帮他整理略显凌乱的衣袖,低声道:“公公辛苦。殿下近日头疾似乎又频繁了些,夜里总睡不安稳,真是让人揪心。”

钱公公动作一顿,浑浊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唉,老毛病了……若是沈太医还在……”

他猛地住口,像是意识到失言,连忙低下头:“老奴多嘴了。”

沈太医?

我按下心头悸动,没有追问,转而道:“若是有些安神的方子也好,只是是药三分毒,总吃着也伤身。

也不知殿下这病症,除了头痛,可还有别的忌讳?

我们下人伺候着,也好更精心些,免得无意中触怒了殿下。”

钱公公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姑娘有心了……殿下他……尤其忌惮南边送来的东西……吃食香料都要经过重重查验……

特别是……唉,罢了,总之姑娘记得,与‘南苑’、‘蛊’字沾边的,在殿下面前提都别提……”

南边?蛊?

我心脏狂跳,中毒?中蛊?

就在这时,殿内传来太子冰冷的呼唤:“钱德忠,滚进来回话!”

钱公公浑身一激灵,立刻噤声,弓着腰小跑了进去。

我站在原地,手心冰凉。

南边……蛊……沈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