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一刀
跟着张伯学医的日子,是林薇穿越以来最安稳的时光。她白天跟着张伯上山采药,学习辨认各种草药的药性,晚上就在油灯下,默写自己脑中的现代医学知识。她将解剖学、病理学的内容用古代人能理解的语言记录下来,伪装成祖传的医书。她的学习能力和惊人的悟性让张伯啧啧称奇,常常感叹她是个天生学医的料。林薇也渐渐适应了古代的生活,她剪短了头发,穿着粗布短打,言行举止也越来越像个少年,没人再怀疑她的女儿身。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就被打破了。一天,村里一阵骚动,几个村民抬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冲了进来,大声喊着:“张伯!快救救我儿子!他被赵虎大人的兵砍了!”林薇一看,那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大腿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鲜血正汩汩地往外冒,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张伯赶紧上前,用布条按住伤口,但血还是止不住。他眉头紧锁,从药箱里拿出金疮药和止血散,撒在伤口上,但效果甚微。
“不行,血止不住,再这样下去,人会没命的!”张伯急得满头大汗。周围的人也乱作一团,哭喊声一片。林薇挤进人群,看了一眼伤口,心里顿时有了数。她知道,这种动脉破裂,光靠草药是没用的,必须进行手术清创和血管结扎。她对张伯说:“张伯,让我来试试。”张伯一愣:“阿薇,你……你行吗?”林薇的眼神异常坚定:“相信我。”
她让阿福和几个村民帮忙按住伤者,然后从自己的“医箱”——一个改装过的杂物包里,拿出一把用火烧过的匕首,还有一卷从旧衣服上撕下来的细布条。她深吸一口气,对众人说:“都别出声!”她用烧过的匕首迅速划开伤口周围的皮肤,暴露出断裂的血管和肌肉。村民们都吓得闭上了眼睛,他们从没见过这么“残忍”的治伤方法。张伯也看得心惊肉跳,但他没有阻止,他看到了林薇眼中那股不容置疑的自信。林薇的手快而稳,她用手指探入伤口,很快就找到了那根正在喷血的动脉。她用布条死死勒住血管的两端,血瞬间止住了。接着,她又用匕首刮掉伤口里的碎骨和污物,最后用干净的布条将伤口层层包扎好。整个过程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当林薇直起身时,额头上全是汗水,但她的手没有一丝颤抖。她看着伤者平稳下来的呼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知道,她成功了。这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台手术,也是她用现代医学知识,向这个时代发出的第一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