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林薇的眼睛里几乎要放出光来，手掌拍得通红。
“……另外，有几位同事要提出批评。”李哥话锋一转，PPT上跳出几个名字，我的名字赫然在列。
“陈屿，你这个月业绩一千六百万。”
不多不少，刚好是张昊的一半。
多么精准的羞辱。
“虽然完成了任务，但作为老员工，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希望你下个月好好努力！”
同事们投来的目光里，有同情，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我面无表情，却清晰地感受到身旁林薇投来的视线，那里面带着一丝嫌弃，她甚至不自觉地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她觉得，和我坐在一起，丢人。
会议结束，张昊被人群簇拥，林薇像个骄傲的女主人，依偎在他身边，笑容灿烂地接受着所有人的恭维。
“薇薇，你眼光真好，张昊太厉害了！”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她的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完全没看见角落里，我独自离开的背影。
那天，是我生日。
我订了她最爱的法餐厅，准备了一本厚厚的相册。
里面是我们从大学到工作的所有合照，每一张旁边，都写着我当时的心情。
最后一页，是我偷拍的她签下第一单合同时，激动又满足的侧脸。
我在餐厅等了她两个小时。
菜，凉了又热。
她终于来了，却不是一个人。
张昊跟在她身后，手亲密地搂着她的腰。
“陈屿。”林薇看着我，脸上没有半分愧疚，只有一种摊牌的决绝，“我们分手吧。”
我看着她，又看看她身后一脸得意的张昊，心底最后一点温度，彻底熄灭。
我没说话，只是把桌上的礼物推了过去。
林薇打开，草草翻了两眼，那本我花了一周时间做的相册，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她随手把相册扔在桌上，眼神里满是失望。
“陈屿，你总是这样，送这些不值钱又没用的东西。”
话音刚落，张昊从身后拿出一个丝绒盒子，“啪”地打开。
里面是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光芒刺眼。
“薇薇，生日快乐。”张昊轻蔑地瞥了我一眼，“这颗‘海洋之心’，才配得上你的气质。”
林薇惊喜地捂住了嘴，眼里的光，比钻石还要亮。
她踮起脚，在张昊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转向我，说出了那句将我钉在耻辱柱上的话。
“陈屿，我跟你说过，我的男人必须是人中之龙。”
“只有业绩第一的人，才配得上我。”
她扯出一个残忍的微笑。
“所以，祝你生日快乐。也祝我们，好聚好散。”
她说完，挽着张昊的手，转身离去，头也没回。
我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餐厅里，看着桌上那本被她弃如敝履的相册，和那块一口未动的生日蛋糕。
我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原来，我倾尽所有的爱，在她看来，竟然如此廉价。
好。
林薇，张昊。
你们想要的“第一”，我还给你们。
不，从今天起，我要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一切。
4
分手第二天，我踏进公司的瞬间，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第一件事，打开OA系统。
找到那个我亲手为她设置了一年半的“合作人”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