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眼里，我勤奋有余，天赋不足。
每个月业绩都在公司中上游晃荡。
而林薇，能力比我还差些，业绩全看老天爷赏不赏饭吃。
但，这个世界上，总有些秘密。
比如，我，陈屿，才是这家公司连续十八个月的隐形销冠。
我每个月都超额完成KPI，手里的大客户资源多到溢出。
只是，我成交的每一份合同上，合作人的那一栏，永远都签着同一个名字。
林薇。
公司规定，合作签单，业绩五五开。
我心甘情愿，将自己一半的血汗、荣耀和金钱，拱手分给我曾经心爱的姑娘。
因为她心气高，总想靠自己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
可现实一次次把她的骄傲踩在脚下，她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升职加薪，焦虑得整夜失眠。
她不要我直接给钱，说那是看不起她。
于是，我才想出这个“合作签单”的笨办法。
我带她去见客户，她只需要在旁边微笑，端茶倒水，最后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个方法，既能缓解她的窘迫，又完美地维护了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她拿着高额提成，笑得像个孩子，真心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有潜力”，终于被市场认可了。
而我，从那个本该光芒万丈的销冠，一步步“沦为”同事眼中潜力耗尽的普通员工。
经理找我谈过几次话，劝我别不思进取。
我只是笑笑，从不解释。
为了她那个笑容，我以为一切都值得。
直到张昊出现。
他开跑车，戴名表，张扬得像只开屏的孔雀。
业务能力的确不差，再加上我主动让出了一半江山，他轻而易举就坐上了销冠的宝座。
然后，他盯上了我的林薇。
“美女，你这么有潜力，跟着陈屿那种不上不下的，太屈才了。”
他当着我的面，把大捧的蓝色妖姬塞进林薇怀里。
“跟着我，我保证你月月都是销冠。”
我当时只是笑了笑。
我以为，她会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坚定地推开那些觊觎她的男人。
可我忘了。
是我亲手把她托举到了一个她本不属于的高度。
让她产生了一种致命的错觉。
以为自己，真的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2
那还是一个月前。
我开着车，载着林薇去见客户。
“薇薇，王姐的资料。”
我把打印好的客户资料递给她。
“服装生意，现金流很足，想给儿子买套市中心学区房，预算一千五百万。”
林薇正对着遮阳板上的镜子补口红，闻言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你比我妈还啰嗦。”
我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她性格强势，你少说多听，倒茶微笑就行，关键点我来。”我还是忍不住叮嘱。
她不耐烦地挥挥手，像是在赶一只苍蝇。
到了咖啡馆，王姐早已落座。
我引荐林薇，她笑得甜美，像个合格的吉祥物。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是我的独角戏。
房源优劣，学区政策，升值空间。
我把一千五百万的房子，掰开了揉碎了，讲得明明白白。
林薇在旁边，一开始还试图插话。
但她那点只言片语的皮毛知识，在我们这种真金白银的博弈里，显得可笑又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