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有一日,我“无意”中将一支玉簪掉在了星璃夜风的书房外。趁着墨尘帮我寻找时,故意撞开了虚掩的侧门,让他瞥见书案最下层压着的密函——那上面“墨风部援军路线延误”几个字,用朱笔圈着,刺眼得很。
墨尘的呼吸明显滞了一下。
真正让他彻底放下戒备的,是那场“意外”的落水。
那日在太液池边,宇萱霖身边的老宫女不知得了什么吩咐,竟在我喂锦鲤时,猛地从背后推了我一把。冰冷的池水瞬间将我吞没,我屏住呼吸,在水里扑腾了几下,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玄色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来。
是墨尘。
他连外袍都没脱,纵身跃入水中,一把将我捞起,用尽全力往岸边游。我趴在他湿漉漉的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像擂鼓一般。
星璃夜风赶来时,见我裹着披风瑟瑟发抖,而墨尘跪在地上,浑身湿透却只关切地看着我,当即龙颜大悦:“好孩子!以后星璃月的安危,便交给你了!”
我拉着墨尘的手,指尖划过他冰凉的手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墨尘哥哥,以后你只保护我,好不好?”
他红着脸,耳根都泛着热,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笑了,眼底却平静无波。他还不知道,自己这把尚在淬炼的刀,已经被我稳稳握在了手里。
宇萱霖被冷落了整整三年。看着我在星璃夜风身边日益受宠,甚至开始接触一些简单的朝政文书,她眼底的焦虑像野草般疯长。
终于,在我十岁那年,她买通了太医院的刘太医,对外宣称自己怀上了龙胎。
消息传来时,星璃夜风正在教我看舆图。他握着我的手顿了顿,眉头微蹙,显然带着几分疑虑——毕竟这些年后宫再无喜讯,宇萱霖的年纪也不算轻了。但他终究还是盼着有个皇子的,沉吟片刻后,还是让人送了不少补品去坤宁宫,对她也多了几分温存。
宇萱霖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没过几日便进宫求见,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陛下,臣妾如今有了身孕,越发觉得月儿这孩子贴心。不如……就让她搬回坤宁宫住吧?也好让将来的皇子出生后,有姐姐照拂着。”
我坐在星璃夜风腿上,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心里冷笑——想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拿捏?做梦。
当晚,我便用空间里催生的“醒神草”磨成粉末,借着给“母后”请安的机会,悄悄混入了她的安胎药里。这草性子奇特,无色无味,对常人无碍,却能让没怀孕的人出现剧烈孕吐、嗜睡乏力等“孕相”,且不伤根本,恰到好处。
果然,第二日就传来消息,说皇后孕吐得厉害,连喝口水都吐。星璃夜风去探望时,见她脸色苍白地靠在软枕上,眼眶泛红,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原本的疑虑消散了大半。
接下来的三个月,宇萱霖的“孕期反应”越来越逼真,时而想吃酸梅,时而半夜喊着要吃江南的桂花糕,甚至偶尔会捂着小腹说“宝宝踢我了”。宫里的人见陛下都信了,也跟着奉承起来,坤宁宫一时竟热闹非凡。
直到三个月后,星璃夜风让最信任的李老太医去复诊。李老太医是三朝元老,医术精湛,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当场跪在地上,颤声禀报:“陛下……皇后娘娘,并未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