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生物真凶：红毛猩猩是直接元凶。其巨力利爪符合伤痕特征。红毛成为流言起点。但动物为何疯狂攻击？
3. 动机根源：关键在铁笼。关押猩猩。谁带来？为何？
笔尖点向“丈夫”、“前工厂工人”。
“一被时代抛离的人，”陈默声音穿透力十足，“下岗职工。秩序崩塌。需谋生，寻快速兑现价值。驯兽，或文艺爱好延续，更可能是所能想的快速谋生手段——加入流动马戏团或地下表演。”
“红毛猩猩是濒危动物，合法难获价高。只能通过非法全球化走私链条获取。”白板上虚线连接雨林与弄堂，“这是底层跨国流动的阴暗故事。人与动物，皆被连根拔起，无法掌控命运，成全球化阴影注脚。”
“案发当晚，或发生意外。动物因囚禁、虐待、饥饿、惊吓彻底失控，爆发野性。挣脱不牢笼门。惊恐痛苦或求生本能下逃亡，钻入裂缝，进入室内……悲剧爆发。”
会议室死寂。老张震惊，烟烧到手不觉。我寒意彻骨。
推论剥离怪力乱神和偏见，却更心悸沉重。它揭示由下岗潮、生存压力、非法贸易、城市管理边缘共同编织的巨网。受害者、驯兽师、猩猩，皆网中挣扎碰撞走向毁灭的囚徒。
第五章：无声的轰鸣
陈默推理如强光刺破雾，照出更复杂图景。窗外拆迁噪音低吼。
老张打破沉默，沙哑道：“红毛猩猩？走私？驯兽师？陈专家，这推论太‘天方夜谭’！”
“概率基于物证痕迹学，”陈默无波动，“异常毛发抓痕、铁笼、窗损形态、夜间异响证词、‘丈夫’下岗背景与‘动物’模糊信息。所有小概率事件指同一逻辑链时，整体概率并非趋零。基于社会转型期灰色地带普遍性，该推论可能性显著高于超自然解释。”
他点白板虚线：“全球化意味阴影下非法贸易网络。野生动物走私利润丰厚难追踪。城市吸引力对寻求机会——无论合法非法——的人和物巨大。下岗工人试通过驯养异宠寻快速脱贫捷径，虽极端，但行为动机可理解。绝望驱人走向意外道路。”
我听着冷酷分析，看冰冷虚线，似见惊恐猩猩从雨林被塞入集装箱，漂洋过海，最终成失意男人最后赌注。每一步浸透贫困贪婪的残酷。
“老张，”我干涩开口，“陈专家推论虽惊人，但解释所有异常点。且搜索范围可缩小！近期接触大型动物、行为异常、下岗背景、与受害者关联男性……”
老张掐灭烟，怀疑渐被紧迫感取代。老刑警经验知，这方向虽匪夷所思，却是唯一串联线索可能。更重要的，它提供了明确、可立即行动的侦查方向。
“妈的！”他低骂，“马上安排人手！重点排查李秀兰社会关系，尤其丈夫！查下岗单位、经济状况、所有联系人！通知林业局动物园问走失记录！排查地下宠物市场、马戏团、流动表演团体！特别是近期有无打听出售大型动物！”
命令下，派出所气氛激活。警察惊异但行动迅速。推土机倒计时鞭策每人。
陈默补充：“目标居住藏匿点，很可能同样选待拆迁或管理混乱区域，便于隐藏减少惊扰。动物需较大空间相对隐蔽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