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黑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苏晚卿和傅景深站在露台上，望着沪上的灯火，谁也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这场民国的重逢，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命运，也不知道，傅景深为了护她，会做出怎样的牺牲。她只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一个人面对那些黑暗了。
第11章 暗杀挡枪，胎记现真相
民国十七年深秋，沪上的码头弥漫着鱼腥气，夜色像一块厚重的黑布，将栈桥上的人影罩得模糊。
苏晚卿站在傅景深身后，指尖攥紧了袖口 —— 她本不想来，可傅景深说 “这批军火交易牵扯到一批古董，你帮我掌眼，免得被洋人骗了”，她终究还是来了。栈桥上的风很凉，吹得她旗袍的下摆微微晃动，也吹得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傅司令，货带来了？” 一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枪，语气里满是警惕。
傅景深身后的副官上前一步，打开带来的箱子，里面整齐地码着军火。“钱呢？” 傅景深的声音冷冽，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枪 —— 他转钢笔时的习惯，在这种时候变成了握枪的本能，拇指按在枪柄上，动作沉稳。
黑风衣男人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十几个黑影从集装箱后冲出来，手里的机枪喷出火舌，子弹像雨点一样落在栈桥上。
“有埋伏！” 副官嘶吼着，将傅景深往旁边推。
混乱中，一颗子弹朝着苏晚卿的方向飞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有力的手臂猛地拉进怀里，紧接着，她听见 “噗” 的一声闷响，温热的液体溅在她的脸上。
“傅景深！” 苏晚卿抬头，看见傅景深皱着眉，脸色瞬间苍白，鲜血从他的肩部渗出来，染红了军装。
傅景深将她死死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掏出枪，对着黑影的方向连开几枪，声音因疼痛而沙哑：“别愣着！跟我走！”
副官带着手下奋力反击，傅景深趁机拉着苏晚卿，钻进了码头旁的一艘小船。船桨划开水面，身后的枪声渐渐远去，苏晚卿看着傅景深肩上不断涌出的血，手都在发抖。
“别抖。” 傅景深靠在船舷上，疼得额头冒冷汗，却还在安慰她，“只是擦伤，死不了。”
小船停靠在傅家别墅的后门，苏晚卿扶着傅景深走进书房，找来医药箱。她剪开他的军装，露出受伤的肩部 —— 子弹穿透了皮肉，伤口狰狞，鲜血还在不断渗出。她拿着镊子，手却不听使唤，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滴在傅景深的皮肤上。
“别愣着，再晚我就流血而亡了。” 傅景深疼得咬牙，却还在打趣，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洛娘，你这眼泪，比子弹还疼。”
苏晚卿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用酒精消毒，镊子夹出子弹时，傅景深的身体猛地一颤，却没哼一声。她缠绷带时，手指无意间划过他的肩胛骨下方，触到一块粗糙的皮肤 —— 不是伤口，像是一块胎记。
她心里一动，轻轻掀开他的手臂，借着台灯的光仔细看 —— 那是一块暗红色的胎记，形状像一片小小的沙棘叶，位置、形状，都和当年陆承翊肩胛骨下的胎记一模一样！
苏晚卿的呼吸瞬间停滞，镊子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她想起陆承翊当年在西北练兵，脱衣擦汗时，她无意间见过这块胎记；想起沈砚书当年在书铺午睡，翻身时露出的后背，也有一块淡淡的印记，只是那时她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