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经理让我休息了一周，说等风头过去就好了。”他勉强笑了笑。
“那就好。”我点点头，然后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不过，我听说，陈卓家的人，好像在找你的麻烦。”
阿伟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们……他们找你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我叹了口气，“威逼利诱，想让我改口供呗。说只要我承认是自己仙人跳，就给我一千万。”
我看着他，眼神真诚：“阿伟教练，你呢？他们给你开了多少价码？”
阿伟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不语。
但我从他闪烁的眼神里，读懂了一切。
他们也找过他了。
而且，价码一定不低。
毕竟，只要我们两个“受害者”中有一个人松口，这案子就有可能翻盘。
“阿伟教练，”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陈卓犯的是什么事？是迷奸，是惯犯！证据链完整，他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你现在拿了他们的钱，改了口供，做了伪证，等案子一结，你猜他们会怎么对付你这个‘污点证人’？”
我的话像一盆冷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可是……他们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合作，就让我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还会对我家人……”
“所以，你就准备妥协了？”我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失望。
他痛苦地抓了抓头发，没有说话。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阿-伟-教-练，”我刻意拉长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冰冷的魅惑，“你知道吗，那天晚上，在警察来之前，其实我有很多机会可以杀了你们两个，然后伪装成情杀。但我没有。”
阿伟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我。
我笑了，弯下腰，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上，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因为我觉得，让你活着，比让你死了，更有用。别让我失望，好吗？”
说完，我直起身，转身离开，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我知道，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一个懂得恐惧的人，才更容易被掌控。
第六章：来自地狱的电话
那天晚上之后，阿伟成了我最忠实的“盟友”。
他拒绝了陈家的一切条件，并且在每一次警方传唤时，都坚定不移地指证陈卓的罪行。
陈家想从我们两个受害者身上打开缺口的计划，彻底破产。
但我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几天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但充满威严的女人声音。
“是林晚小姐吗？”
“我是，您是？”
“我是陈卓的母亲。”
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但声音依旧平静：“陈夫人，有事吗？”
“开个价吧。”陈夫人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客套，只有高高在上的施舍，“多少钱，你才肯放过我儿子？”
“陈夫人，我想您搞错了。不是我不想放过他，是法律不会放过他。”
“少跟我谈法律！”陈夫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歇斯底里，“林晚，我查过你。单亲家庭，母亲有尿毒症，每周都要做透析，开销不小吧？你那点微薄的工资，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