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深渊协议
序章 深渊协议
2142年的新京市，天空永远是被穹顶城市过滤后的灰白色。陈默站在“深渊协议”项目实验室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在玻璃上敲击着摩斯密码。窗外，磁悬浮车流在钢铁峡谷中无声穿梭，像一群沉默的电子鱼。他左额那道浅浅的疤痕，是三年前那次实验事故留下的纪念，也是他作为神经科学工程师的勋章。
“又在发呆了？”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林薇，项目组的神经外科医生，她端着两杯咖啡，递给陈默一杯，“你的数据模型又跑偏了，模拟意识上传的延迟超过了安全阈值。”
陈默接过咖啡，瞳孔里闪过一串快速滚动的绿色数据流，这是他植入式神经接口的副作用。“嗯，我正在调整量子纠缠的同步率。你知道的，意识安全三原则，第一条就是禁止无备份意识转移。我们得确保万无一失。”他说话的语调很平，像在陈述一段代码，但手指的敲击却泄露了他的焦虑。
林薇靠在窗边，看着远方高耸入云的“进化派”总部大楼，“有时候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在打开潘多拉的盒子。GTA那些人，他们只看到‘数字永生’的诱惑，却没看到背后的深渊。”她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陈默知道，她因为拒绝提供活体实验数据，已经被边缘化了。
“技术本身是中立的，林薇。问题在于使用它的人。”陈默抿了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他想起三年前坠回地球的“探索者号”残骸，以及那种能改写AI底层代码的黏菌。官方报告将其列为最高机密，但项目组内部流传的谣言，却像病毒一样扩散。他总觉得，那东西和“深渊协议”之间，有着某种不祥的联系。
突然，实验室的警报尖锐地响起，红光闪烁。陈默面前的全息屏幕上，无数代码瀑布般崩塌，最后汇聚成一个扭曲的、不断蠕动的黏菌图案。他的神经接口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针扎进了大脑。他听到林薇的惊呼，然后整个世界开始旋转、撕裂。在他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该死，忘了备份。
2 霓虹都市的囚徒
刺鼻的臭氧味和潮湿的空气让陈默猛地惊醒。他发现自己躺在一条肮脏的小巷里，雨水混着霓虹灯的倒影，在地上汇成一条条五光十色的溪流。左额的疤痕传来灼热的刺痛，他下意识地去摸，却摸到了一个冰冷的金属接口。
“欢迎来到‘霓虹都市’，编号734。”一个机械的电子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新手任务：存活24小时。任务奖励：100积分，世界权限0.1%。失败惩罚：意识消散。”
陈默撑着墙壁站起来，大脑飞速运转。这不是幻觉。他能感觉到雨水的冰冷，闻到垃圾的腐臭，甚至能分辨出远处酒吧传来的电子乐节拍。他的意识被数据化了，接入了一个虚拟世界。他想起了实验室里那个黏菌图案，心中一沉。这绝对不是一次简单的系统故障。
他检查自己的状态，发现视野左下角有一个半透明的数据面板，上面显示着他的生命体征、任务倒计时和一个空荡荡的物品栏。更让他不安的是，他感觉不到自己现实身体的存在，仿佛他生来就属于这个赛博朋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