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不是了。
我脸上笑容不变，甚至带着几分慵懒，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顾总，大庭广众之下，对你刚‘被’离婚的前妻动手动脚，不太好看吧？你的白月光看着呢。”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甩开我的手，眼神像是要吃人。
我揉了揉发红的手腕，不再看他们，转身对着全场那些石化了的宾客，举杯示意，笑容无懈可击：“各位吃好喝好，玩得尽兴。单我已经买过了。失陪。”
说完，不等任何反应，我将杯中剩余的酒液随意泼在地上——祭奠这死去的三年，也祭奠那个愚蠢死去的自己。
然后，在高跟鞋清脆又从容的敲地声中，我挺直脊背，一步一步，在所有复杂目光的注视下，潇洒地离开了这个让我恶心透顶的地方。
身后是死寂，而后爆发出巨大的议论声。
我知道，明天，不，今晚，江城所有的头条都会是我。但内容，绝对不再是“弃妇林薇薇惨遭扫地出门”。
刚走出酒店大门，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脸上，舒服了不少。
包里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我懒得看。不用想也知道，要么是来看热闹的“朋友”，要么是林家那些恨不得把我剥皮抽筋喝血的“亲人”。
我正琢磨着是先去末世位面看看新培育的丧尸克星土豆长得怎么样了，还是回玄学协会处理一下那帮老家伙吵翻天的“东方星象与西方塔罗兼容性”议案，一辆黑色的轿车无声无息地滑到我面前停下。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板正西装、梳着一丝不苟背头的老者快步下车，对我恭敬躬身。
“会长。”
是协会副主席，张理事。他脸上带着压不住的焦急和……惶恐？
“您总算出来了。协会那边快压不住了！欧洲分部那边报上来一个极其凶险的‘古堡噬魂’事件，折了我们三个高级顾问了！远程支援根本无效，需要您亲自定夺，或者至少派一位S级前往坐镇……”
我挑眉。古堡噬魂？听着像是西方黑魔法的变种，夹杂了点地缚灵怨念，有意思。
“还有，”张理事压低声音，表情更凝重了，“《星域》剧组那边，詹姆斯导演连续发了十七封邮件催您的最终剧本修改意见和特效场景审核！投资方说如果下周再不开机，他们就、就撤资！”
《星域》，我以另一个身份“L”担任首席编剧和特效总监的那部号称要开启科幻电影新纪元的片子。投进去的钱是个天文数字。
手机还在震，这次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是“顾霆深”。
我嗤笑一声，直接按了关机键。
世界清净了。
“吵什么。”我拉开车门，优雅地坐进后排，“天塌不下来。”
“先去协会。通知下去，一小时后，全体线上会议，我要听欧洲分部的详细汇报。”
“至于《星域》……”我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告诉詹姆斯，资金缺口我来补。让他把心放回肚子里，准备好冲击明年奥斯卡所有技术类奖项。”
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
